梁怿嫁给凰邻后的日子真的堪称幸福。凰邻情豁达,言语风趣,待人真诚,学识渊博,又有很强的上进心,梁怿被这样的她深深折服着,总想与她亲近,也总被拒绝。
骗他,摇:“可能是太突然,我没好准备。”
毕竟是她生的孩子,最终就按她的心意取了名。添丁之喜不仅来自梁氏,还来自南郡——元恕三年,南郡新晋武德侯张婉诞下双生子,女儿名乃如,男儿名士敢,由于郡卿是皇亲,浩王爷助张婉诞子的消息就喜气洋洋地传到京都。
梁怿信了,因为除了这个理由,几乎无法合理解释凰邻对事的冷淡,况且她从不滥情,成婚之后家里家外都只他一个。专倒是能弥补缺少亲近的遗憾,于是梁怿不再发问和试探,决心帮凰邻守住这个秘密。
梁怿却不会“由她去”。知圣上喜欢自己,便去母女关系的粘合剂,言语中总是不痕迹地展示凰邻的上进和对母皇的尊敬,圣上指责凰邻的次数果然越来越少,都是梁怿的功劳。
可是两人明明那么洽,从新婚之夜开始,魏凰邻却未碰过他。
梁怿聪慧,也糊涂。他能从与凰邻日常相的点滴中,察觉她的态度与前有所不同,可他想不通也不会想到,因何导致了这种局面。而更加反常的是圣上,她对储君要求严格早有耳闻,可不该是这样事事不满,凰邻的好的地方,她从来看不到,稍有差池即恶语相向。
“圣上越来越像家母了,”梁怿,“她也这样,待人严苛,家人不能犯一点错。”
先说好的——元恕元年凰邻的挚友、梁怿的二姊梁佐臣有孕,次年诞下一个男婴。这是梁氏第一个孙辈孩子,令梁怿欢喜非常。叫个什么名儿呢?梁佐臣和卿子杜离拟了几个字,中有一个“穹”字,旁人议名时都说不好,穹穷窒,带着点命途末路的颓丧。可梁佐臣的情就很颓丧,非说这个字好,苍穹难极,天高海阔,意境旷远着呢。
3.
她与梁怿和衣而卧,次日晨起,她隐隐有些担忧,嘱咐梁怿不要对人说出昨晚没圆房的事。
圣上已三年没和储君私下说过一句话了,腹中胎儿还是以“后嗣稀落”为
“无妨,殿下,您何时准备好了,何时来找我,”梁怿微笑,“我是您的卿子,我们的日子还长呢。”
只有少数人知,张婉的两个孩子是谁的都有可能,唯独不会是魏琅声的,可荆国偏偏将张婉与魏皇室之血脉宣传得天下尽知,天降的年轻侯爵本来就是引人遐想的话题人物,导致魏凰邻只要出了馥祾,耳边就是讨论张婉与魏琅声的声音。
他问过妻主,也向馥祾人偷偷打听过,最终凰邻向他“坦白”,说自己天生有疾,不近男色,这是一个不传六耳的秘密,叫他不要外。
这只是令她反感,可接着国中又有一件天大喜事——五十岁高龄的圣上竟然有妊,不枉她诚心礼神,日夜向真嫄祈祷,听闻这孩子正是神明在梦中赐给她的,就像咸佑元年神于梦中告知有人策动国变一样奇异。
梁怿不懂:“谁会问我?”
——
魏凰邻的态度,也的确令人在意,她从不吝啬对梁怿的欣赏和夸奖,两人也渐渐发现很多共同爱好和眼光,凰邻善琴,梁怿鼓笙,凰邻爱书,梁怿习画,两人无意间想起某典故,往往异口同声,再因默契相视而笑,仿佛命运当真如此眷顾,给这两个从未深入了解之人相互弥合的志趣和格。
新卿拜见皇元卿时,他果然被旁敲侧击询问新婚之夜,梁怿回答得天衣无,既有新婚卿子的害羞,又有对赐婚的感激。他在应答间隐约觉着元卿不是好奇自己的初夜,而是在意储君的态度。
改过元后,运势也说不上好转,虽有好事相继传来,可也有些事令人唏嘘。
魏凰邻只是笑笑:“她是国君,由她去吧。”
她们成婚于咸佑十二年,其后圣上以“国运更新”为由,将年号改为“元恕”,这两个字往往让凰邻苦笑,仿佛时刻把不德的枷锁在她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