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这种力活,老师们断然不会支使女同学去,可当天男生也确实没歇着,上上下下忙着搬活动厅的桌椅,江夏就很主动地担下了去校门口取外卖的活儿,毕竟,好学生江夏总是有求必应,能帮老师分担一切难题。
这跟那些给老师鞍前后打小报告的狗又是不一样的至少她自己这么认为。
江夏的脸很标致,一长发恰到好地扎成青涩的尾,乖顺中不落呆板,只是她的眉眼和她的子一样,都生得凉薄,平日习惯微微沉着眼,透出生人勿近的疏离。
这样一张脸孔的人,你怎么也没法把她和狗子联系到一起去,她是有求必应,却也分轻重缓急,久而久之,老师们慢慢清楚,什么事交给江夏最好,什么事杀鸡焉用牛刀,所以用江浔的话来说,江夏独辟蹊径,狗得低调,狗得高端,生生狗出了一高级感。
江浔最看不起姐姐明明虚荣却又装模作样的个,也只有在家里,江夏被他激怒和他打闹的时候,才真实得像个正常人至少他自己这么认为。
回到茶店。
那时候学校门口的茶店只有一家,十几平方的铺面分成了上下两层,确切来说,二层只是搭了一个台子,摆上桌椅容现喝的客人休憩。
每日即便没到放学时间,茶铺的生意也很好,江夏没在上课时分来过茶铺,不懂其中的门,只是捂着鼻子掠过几个店外抽烟的社会青年,走进不算敞亮的店内,开始公事公办地和店员报外卖自取单号。
因为点得晚,茶还没完全好,江夏站在柜台前低看手机,侧却突然压上了一重阴影。
哎,是她。她听见女生讥笑起来。
有一瞬间,本能地收缩起孔,仿佛坠入冰窖。
江夏的记很好,这声音哪怕只听过一次也能记住,一如三天前的嚣张跋扈。但她不可能也不想像上次那样逃跑,所以她依然自我地低玩手机。
还装不认识嗨?女生趋近她,是让人反感的距离。
江夏的呼放慢,心思早已不在手机上。
林哥,就是这女的,上次玩儿我。那女生对着门外嚷嚷,还描述起上次自己被江夏撇下的遭遇。
可能是剑弩张的气氛也绷紧了店员的心弦,茶铺的店员很快把打包好的袋子放到江夏眼前。
江夏正要拿袋子的间隙,一只手伸过来,但她似乎早有准备,先一步收走了它转要走。
还是上次那几个女生,挡在她离开的通上,门外,几个社会青年也撑场子似的站了起来。
去河边,不然以后放学我们都来堵你。
学校边上有条内河,尽没什么好景色,还是修了个幽静的小公园,只是平日疏于打理,枝叶繁盛,蚊虫也多,往往只有小猫两三只,久而久之,就成了理一些不那么光彩事情的地方。
江夏不知,反正她也不会去。
她抬叹了口气,不急不躁地开口:我刚才已经给老师发消息了,他们很快就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