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餓了嗎?」
她現在可能還無法理解這些話的全份量,但那不重要。他不是來牽她的手的。他在這裡是為了確保她能在這個地方活下去,也許——只是也許——能讓她變得更堅韌一些,不那麼容易破碎。
亞萊里克當然知她不可能真的理解,怎麼可能?
這些話不是要嚇唬她。這只是事實,用他能想到最簡單的方式陳述。
這些話語承載著遠超過七歲孩童所能理解的份量,但他不在乎。
他是在對著一個站在深淵邊緣的人說話,那個深淵他曾經也站在那裡,凝視著一個除非你用雙手死命抓住否則什麼都不會給你的未來。
他站起,這小小的體感覺陌生,卻依然保持著他真實人生中那種刻意的優雅。站起時,他瞥了眼門口。牆上的時鐘滴答作響,提醒著他在這種地方時間是多麼緩慢地逝。
「趕緊忘記回去這件事吧。你沒有回頭路可走,這個系統不是這樣運作的。」他的藍眼睛微微瞇起,緊盯著她的眼睛。「這個世界不會給第二次機會。如果你想要什麼,你必須確保是你決定自己最終的去向。不是他們。」
因為他不只是在對一個孩子說話。
。讓人易碎。
「你不需要他們,」他說,話語鋒利,像刀刃般劃破寂靜。「不需要你的父母。不需要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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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她不完全明白,她仍然在聽。這才是重要的。
「你明白嗎?」他的問題懸在空中,並非真的在尋求答案,而是在播下一顆種子,看它是否能在她心中生。
她在試著將碎片拼湊起來,即使這個拼圖對她的小手來說太大了。
她不只是個孩子,她是等待被第一個接觸她的人塑造的黏土。
他讓沉默持續了一會,然後補充:「唯一會保護你的人,就是你自己。沒有別人了。」
他蹲在她的床邊,視線與她平齊。「你要靠自己活下去,為了自己而活。你要弄清楚自己想要什麼,然後就把它拿走。沒有人會好好給你,尤其是在這個地方。」他的聲音平靜而克制,彷彿這是唯一的生存之。唯一合理的方式。
他蹲得更近了些,確保自己的聲音保持穩定而克制。「你現在不會明白我說的每一句話,但你終究會懂的。總有一天。」他的眼神深深地望進她的眼裡,彷彿光靠意志力就能強迫她理解。
亞萊里克仔細地觀察著她,他腦中那個冷酷計算的分始終存在。沒有同情,沒有柔軟,但他眼中閃過什麼。她正處在起點,他想。一切仍然脆弱,世界還沒有完全將利爪刺入的階段。他記得自己曾經也在那個位置,他知情況會多快變得醜陋。
安眨眨眼,他說的話對一個孩子來說太複雜了。「喔??」但她還是點點頭,盡可能地試著理解。
她只是個小女孩,被推進一個對任何這麼小的孩子來說都太過殘酷的世界。但她點頭的方式,試圖理解他話語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