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灵总算搞明白了这一团乱的起因，她酒醉迷糊，把列表上排在一起的“姜澈”的号码当成了“蒋诚”拨了出去，这才莫名其妙招惹了阔别四年的弟弟。

        他嗡嗡嗡的一长串，钟灵脑仁都疼了。

        姜灵。

        ——不需要姐姐。

        下面还有短短一行。

        [大小姐你可算接了。]电话那的蒋诚舒了一口气：[我一大早去给你送上次要我带的套装礼盒，结果你家阿姨说你不在，我想那么早没课你怎么可能起得来，就担心你昨晚是不是出事了没回去——]

        热闹的面馆一侧汤面出锅的蒸汽缭绕，正午时分，店里座无虚席，姜澈挽着卫衣的袖口，利落地穿梭于桌位之间。

        钟灵打了个电话叫滴滴，他们家只有一个公司的司机，这几天跟着母亲出差，平时钟灵习惯自己开车自由一点，免得被打小报告，现在车停在光耀路，她只能打车回家。

        不要就不要，无所谓，关我屁事。

        走出房间前，她下意识多审视了这间屋子几眼，过去的十年姜澈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她有些好奇想知。

        小区对面的裙楼下一溜的商铺，其中有一两家餐馆此刻正忙得热火朝天，钟灵从昨晚到现在都没好好吃点东西，现在忍不住望梅止渴，画饼充饥。

        “对，等会儿就回去了，行了行了，挂了啊。”

        心情轻快地拨开了书本，指腹最终在自己的名字上定住了。

        深秋的街有点冷，钟灵还穿着昨夜泡吧的小礼裙，外面罩着一件呢外套，一阵风过她仅套了一双黑丝的大她就冻得瑟瑟发抖，两只脚筛糠似地打颤。

        手机响了，钟灵从兜里掏出来：“喂？”

        钟灵放平嘴角，将书一把推回原位，挡住每一个笔画。

        钟灵呵着热气并拢两条大轻轻跺脚，边打电话边无聊地环顾四周。

        钟灵穿过路，目光一直没有从面馆中移开，直到她走到近前，确定了自己并没有看错。

        “在我弟弟家里住了一晚。”

        不经意间钟灵扬起嘴角，那痕迹已经有些年，是小刀刻上去的。

        非常冷漠的口吻，连早饭都没有交代，当然，姜澈是弟弟，不是钟灵的那些备胎，没有要把她伺候得服服帖帖的动因。

        那是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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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灵无奈地发笑，如果没有这一出乌龙，现在她也不会这么尴尬，不知该怎么再面对姜澈，幸好姜澈也一样，一早就出了门，留了一张纸条让她醒了就自己回去。

        等钟灵简单洗漱完毕，滴滴师傅也快开到了小区的街口附近。钟灵最后看了眼姜澈的房间和那一个遮住了字迹的角落，提起包也不回地走了。

        手机通话图标上显示8个未接来电，钟灵点开，全都是蒋诚的号码，从早上九点多陆续打到十五分钟前。

        “是没回去……也没什么事。”大概吧。

        “你不知不代表我没有。”

        他说，不需要她。

        ——姜澈不需要姜灵。

        钟灵的视线随着动的屏幕扫下去，注意到了昨晚的通话记录。

        两次通话，姜澈，都是去电。

        睡眠不足加上饥饿让钟灵情绪不大好，匆匆敷衍了蒋诚两句就挂了电话，她的视线聚焦在对面的一家小面馆里，那里面有一个人影引起了她的注意。

        书桌的右半边放着几本书，钟灵却在书页一角的桌面上，瞄到熟悉的笔画——

        人好，就是有点婆妈。

她起找自己的衣服。

        也不是没想过她，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