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澈轻嗤：“她追了我半年。”

        这算是谎话了，可她还是面不改色。

        “没大没小，要叫姐姐。”

        姜澈眯起眼一脸无语：“……钟灵。”

        “真的？你很嘴欸。”

        钟灵后仰靠上沙发靠背，一条放松地搭上另一条：“想一个人放松一下有什么不行？”

        姜澈当然听得出来，不过他们姐弟俩这种口吻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他不在乎继续说：“我带她出来和朋友一起吃过饭，然后那个曹涵宇就惦记上了。”

        姜澈愣了一愣，“你在我上安摄像了？”

        当初她为什么会迷上夜店呢？就是——没有了目标。高三之前她都得过且过，钟静心看不过眼，整个高三为她请了一堆名师辅导，书山题海，怎么也要把她拉上大学。钟灵原本逆反心理都被激发出来，差

        “哦，男神可真高冷。”钟灵虚情假意地恭维。

        所以是怎样，她和自己的弟弟在舞池里都干了什么啊？！

        “漂亮。”

        “因为那表国内限量就几块啊，的都是有有脸的人物，怎么排也排不上他。”钟灵抬起手摸了摸姜澈的下颔，“输给钱没什么好可惜的，反正那也不是他的钱。不过就这样你们还能在一起给朋友庆生，他们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澈的理智不是那么清醒，往常他是绝无可能和她解释这么多，主动说自己的事。

        “我回去了。”姜澈清了清嗓，转就撤，像极了一夜过后不负责的渣男。

        “快吧你。”钟灵整了整因为刚才两人互动而发皱的裙肩，也像个享用完小鲜肉爽过就翻脸的渣女，摆手。

        “……”

        姜澈：“我要在乎，刚才就打起来了。”

        “就在角落里舞。”也不算谎话，她说得面不改色。

        钟灵瞥了他一眼：“让我猜猜，之后你那个朋友就使劲浑解数，送花送礼物，给她发红包，一开始你女朋友还象征地拒绝几次，久了他们两个人就暗戳戳搞到一起了。”

        “玩了几次你们就好上了？”

        反正她人现在好端端在这儿，大家也就把这当闲聊揭过，重新投入到夜店的氛围里。

        “一个人？”

        姜澈歪了歪：“没，他看到阿进的朋友圈不请自来，而且他们都以为，是我们分了手以后那两人才在一起，我没怎么提，我又不在乎。”

        “钟灵——”方泽昊和Anya他们也回来了，方泽昊自然地坐到她侧：“刚才一半你人怎么不见了？我还担心出了什么事，和Anya找了你半天。”

        “啊，那也不是。”钟灵笑笑，“只要帅哥没口臭脑子正常，一个星期就行。”

        钟灵一回到座位就开始猛地给自己灌水，大概是酒喝多了，两颊热得快烧起来。

        这种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生活，一直以来是钟灵的主场。然而今天不知为什么，她有些心不在焉。酒杯里的酒干涩无味，骰子的点数没心思去猜，那些朋友间插科打诨的八卦，和时不时来搭讪的男人，她都不想应付。

        她下巴抬了抬，示意姜澈看：“他那件夹克，BURBERRY的，前年款，现在估计大几千就能买到，但是……”钟灵的视线往下移，忍不住笑出声来：“他的表是仿的。”

        场子里的音乐逐渐舒缓，舞池的灯光亮了，失去了音乐和人群的遮掩，两个贴着聊了大半天的姐弟俩终于意识到一丝尴尬。

        Anya附和：“对啊，我问Edi他们也没人见到你，你去哪了？”

        “我好歹比你多吃了四年米。”钟灵说，“那小男生看起来又装又LOW，长得又不如你，唯一就是看起来比你有钱，喏——”

        “所以当初喜欢她什么了？被真情感动？”

        “干嘛。”姜澈支起脑袋看她，表情很理所当然：“要给你一个帅哥追你半年你也答应。”

        “你怎么知？”他们连个照面都没打过，这距离也能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