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啊。”

        姜澈：“……”

        远远地，他和洪曼月对视了一眼。

        姜澈亦步亦趋跟在她后，丝毫不敢多逗留片刻，努力表现出极佳的服从。

        姜澈小心地把手从她手心抽出来，最后撩开钟灵边的发，勾到她的耳后。

        “她还好吧？”钟静心没有对他前一刻的逾矩行为提出意见。

        姜澈心里还念着母亲怎么看待他和姐姐的关系，只当钟静心是客套

        知雷兵与姜澈生母的关系之后，警方确认了调查方向没有错，顺藤摸瓜找到了雷兵在港口附近曾经租过的仓库，即使没有这个仓库地址，警方也锁定了出租车牌号，以那辆出租车作为调查目标，寻找钟灵失踪时，城中村周边它出现的蛛丝迹，很快就查到了它的去向。

        有贴的女警拿出毯子给钟灵包上，姜澈开门让钟灵坐了进去，阖上车门之际，他下意识望向来时路那一，警方正拷着几个绑匪，一一把他们押上另一辆警车。

        想到这里姜澈就觉得心脏被揪紧，一阵窒息感将他笼罩。

        姜澈认真地看着她，“那要看情况了。”

        至亲至疏，是血缘。

        “知什么？”

        回去之后，钟家母女俩抱着对方大哭了一场，再后来吃饱喝足的钟大小姐就睡得昏天黑地，不问世事。可她自己睡就睡吧，睡着前还非要姜澈陪着，拉着弟弟的手不肯放，姜澈只能着钟静心审视的锐眼，如芒在背，在她的床边足足陪了三个多小时才起。

        “妈妈呢，她都没有来，是不是不心疼我。”

        “我是姐姐，自己撩的弟弟当然自己负责。”

        “你说我们……”

        姜澈笑了笑，轻描淡写地说：“我们是姐弟不是么？你说的话，每一个字我都会记在心里。”

        “你……”姜澈挫败地扶着额，郁闷写在脸上，“你怎么不和我打个招呼就自己去说了？”明明是两个人的事情，她怎么一个人去摊牌？

        “那当时她怎么说，结果怎么样？”

        回程车上。

        “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如果以后你还是这么冒险，我可不想和你一起送人。”

        “你说呢？”

        这是尘埃落定，女儿家想念母亲的小小矫情。

        钟灵面一丝为难的笑，说：“好像谈崩了。”

        ――还自豪。

        被抓现行真的很不妙。

        当时就……突然的。

        那一眼仿佛已经为母子之间最后的情分划下了句号，从今开始，从此以后，他们，大抵不会再见面了。

        “这次多亏了你，你姐姐的命有一半是你捡回来的。”她一边走一边。

        “她想来，可是她得好好在家等电话，你回去就能见到她了。”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走到警车前。

        “晚安。”他倾在她额际想要印上一个吻，结果还没碰到钟灵发梢，子就僵在了半途，在他侧脸的远景里，钟静心恰好倚着门框，一言不发盯着他。

        这多亏了电话里钟灵透给他的信息，也多亏了姐弟二人心照不宣的默契，如果不是信任对方，如果不是太明白彼此，他们这一次，可能就真的天人永别了。

        车后座，钟灵放松地靠着姜澈的肩膀，任姜澈握着她。而姜澈不时掂一掂她的手，轻轻把玩，她的指腹和掌心，温存的目色悄然隐匿在额发下。许久，想到什么，他觑了一眼前座正忙于交的警察们，靠近钟灵的耳畔低声问：“为什么妈妈已经知了？”

        钟静心点点。

        他竟然没有感到意外。

        这一起，已经过了十一点。

        “嘁。”钟灵轻嗤了一声，“说的那么好听，有本事以后你都听我的话。”

        “妈。”姜澈迅速收起心思，拿起自己的外套迎上前，规规矩矩在钟静心面前站定，连这一声“妈”都叫得有点心虚。

        当时听到这个名字的姜澈，立就联想到了其中的因果关系，因为他曾经在姜盛超一次次发酒疯的时候听到过，那是洪曼月的男人。

        “她怎么发现的？”

        “不是刚说过？”

        钟静心没答应，转就往客厅走去。

        “还看情况？”

拍那一晚饭店附近的监控录像里捕捉到了两个嫌疑人的踪迹，其中一名是出租车登记的车主王晟平，而另一名有诈骗前科的男子名叫雷兵。

        “一开始还会惊醒，不过后面睡熟了就好多了。”

        年幼时那一次也是这样，现在更是变本加厉。

        “姜澈……姜澈？”钟灵的声音将他唤回神，“所以到底是怎么找到我的，是不是你听懂了我的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