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生下双生子的江遥正虚弱,用尽所有力气对着易循宽说了一句,闭嘴,快把我儿带去清洗。
易承泽先前想出了个办法安抚弟妹,单月让承恩当哥哥,双月让妍凌当姐姐,原本相安无事了好一阵??可偏偏今年遇上闰八月。
厅里众人瞬间转向才十岁的崔奕枢。
所有人都怀疑,若不是易承德与易承泽不在产房里,易循宽会把四个孩子都在掌心里捧到江遥跟前哭。
,“你好好盯就行了,还得劳烦你阿爹?”
“祖母——!!”怒气冲冲的小女郎看到祖母后,眼眶里盈了泪水,看上去很委屈。
“我这心肝又怎么啦?”老太君无奈地将孙女抱在上。
可崔奕枢却如临大敌一般四巡视,发现没有易承渊的影,这才稍微放下心,陪着妹妹玩。
“没错,就是这个理!”易循宽哈哈大笑,转向长子易承德,“承德,今日崔家两个儿郎还有瑾明都
“阿爹明明就说过,是我先出世的,我是易承恩的姐姐!”
宋守纲嘴角的笑容带着兴味,挑眉看向崔奕枢。
正当双生子你一言我一语又要打起来时,一旁崔家的长子意外发话了。
另一,崔家兄弟与宋瑾明,还有被娘抱着的崔凝坐在孩儿们的偏桌。
可当江遥问丈夫哪个是先出世的,没想到征战沙场多年,战无不胜的易将军,却是用那一脸茫然的蠢样对着妻子。
“要知谁为长,还不简单?”
他不知听谁说的双生子生产危险至极,在江遥发动那日死活不肯离开产房,怎么撵都撵不走。
易循宽看见妻子的血,眼眶都红了,哭着让江遥一定得撑下去。
又吵这个。
可是进来的孩子们并没有易承渊。
崔奕权对宋瑾明很是好奇,两人一聊,发现阿爹们让他们读的书篇文章都差不多,不禁惺惺相惜,堪称一见如故。
“大哥!指!”小崔凝握着大哥的手指,很是开心,笑得眉眼弯弯。
崔家长子对易承渊的防备是其来有自。
这崔家儿郎有两下子啊。
一个出来的孩儿夹着,才剪了脐带还来不及清洗细看,就让易大将军卷在布巾里抱到妻子面前,哀求着不能丢下他们。
只见那少年老成的儿郎不疾不徐地缓,“为长者,较幼者懂事沉稳。那遇事哭哭啼啼,非得争个面红耳赤,气急败坏还不依不饶的,定是幼。安分守己不让长辈爹娘心的,定为长。”
所以,当这对双生儿女吵着到底二人是兄妹还是姐弟时,所有人总会事不关己地告诉他们,这世上只有你爹知真相。
就在归京后不久,莲姨带着儿子到崔家,那易承渊竟然一见面就抱着依依不肯撒手,临走还哭嚷着想把自己媳妇带回家去??岂有此理。
先入老太君怀里的是个气势凶狠的小女郎,年纪看上去跟崔奕权差不多。
易妍凌接连当了两个月的姐姐,这让易承恩悲愤得吃不下饭。
崔奕枢才想到一半,吵吵嚷嚷的孩子喧哗声从远方传到厅内,得他又开始警戒。
说来,易妍凌与易承恩这对双生儿女,分不清出生次序都是老爹易循宽害的。
没想到,第二个孩儿落地时同样夹着,被父亲急切地一左一右抱着,凑到妻子跟前。
来日方长,他若不争气,依依嫁不嫁他还不一定呢。
江遥好歹是生过两胎的妇人,是知怎么使劲的,没分心去理会哭哭啼啼的丈夫,只专心把第二个也生下来。
发现是龙凤胎,众人皆是喜。
易大将军这才泪把两个娃儿给稳婆带去清洗,情脉脉地紧抱满脑子只想抄家伙打他的媳妇。
“胡说!”站在大哥易承德后的易承恩不甘示弱,哭吼,“阿爹说的是我先出世!我是你哥!”
“对,是指,依依真行。”崔奕枢带着笑意回应妹妹。
易家女眷们纷纷对着一脸尴尬的国舅爷投以不耐烦的目光,大夫人看向他的视线更是带了点鄙夷。
崔奕枢此言一出,易妍淩扯着祖母告状的手放下了,易承恩闹着要哭的气势也生生停住了。
谁是他媳妇?这是他崔奕枢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