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都说,他忘恩负义,抛妻弃子,用情不专??也有人笑他傻,为了个子放弃了官途。
张霖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可有外人盯着自己不放,也不好再说,看了低不语的崔凝最后一眼之后,才恋恋不舍地转离开。
“也不想收。”她垂下了眼,“快走,你不要名声,我要。”
温斐然这一说,崔凝这才以手指摸上脸颊,意识到自己的泪满面。
“你表哥什么时候回来的?”易承渊转问向宋瑾明。
“但杜聿看上去也是好的丈夫。”温斐然笑,“当初他在池州的时候,除了一天到晚四忙着跟那些商行打交,就是替你打听哪家的脂粉布匹同淮京相似,替你带回去。”
她这才回过神,连忙解释,“斐然哥哥,你误会了,不是那一回事。”
温斐然,宋瑾明的表哥,温氏这一代最有才,也是最令人疼的儿子。
“??斐然哥哥,我以为你在池州任官?”这是崔凝最后获知的消息。
为什么?她没想过要哭的呀?
可温斐然提的,却是真实的杜聿,那是她已经许久不曾见过的枕边人。
崔凝愣愣地看着他,这才意识到温斐然他八成是这几日才到的淮京,还没听说杜聿的事。
崔凝眨了眨眼睛,不知这问题该怎么回。
“是啊,原本你们夫妇还在明州的时候我想过要去拜访的,但一直抽不出空,等到我好不容易得空的时候你们夫妻俩已经回到淮京了。”温斐然显然已经习惯了自己的迷糊,哈哈大笑。
“表哥,你同她说什么了?”
“崔凝!?你??”温斐然瞪大了眼,手足无措,“我??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他搔搔,“也问了些你幼时的事,我说的时候难免提到承渊,但他也不以为意。”
一只手将温斐然拉到一边,是一脸凝重的宋瑾明。
横空介入的男人虽穿整齐,但那胡渣与上所带浅浅酒气都透着此人的不修边幅。
但那时她不以为意,只以为是他顺手买的。
崔凝愣愣地看着他,这才想到,那年他从池州回来时,确实带回了许多跟淮京城里相似的脂粉薰香。池州富庶,明州贫困,有许多她用惯了的东西只有池州买得到。
怎么眼泪就这般一直掉下来了?
“你怎会一个人落单了?”温斐然自然看出崔凝有意维护那登徒子,所以也不多问,“杜聿呢?他怎么没陪在你边?”
崔凝有些尴尬,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同他解释。
“今早城门开时我才入的淮京,幸好赶上了花宴,不然皇后娘娘又不知会怎么埋汰我。”
“??斐然哥哥,你还真是一点没变。”
,抬就要上前把那黏着她的少年撵走。
“你那丈夫对你很是上心啊,知我同你认识,缠着我打听了许多淮京城有的女郎用物,都已经忙成那样了还替你一项一项买回去。”
她听着旁人口中那个连自己都不认识的丈夫,早已麻木。
“幸好他也把堤给修好了,正好这会儿你们回京,我也得到圣旨回京,我想着这几日去你们府上找他吃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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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凝愣了一下,没有想过会遇上他。
接着连忙将忘忧花回张霖手里,低声补了一句,“无论是今年的忘忧,或是明年的桃花,我都不能收。”
可有人比他的动作更早了一步。
“崔凝,你没事吧?”那人抬眼看向崔凝时,皱眉的模样与宋瑾明有几分神似。
另一个人,则是揽着崔凝的腰,将她拦腰抱起之后往另一边去。
“几年前我在池州有遇过杜聿,他到我们这儿来买木材,可惜当时太极行会从中作梗,就连我也帮不上忙。”
不远,看见有人上前解围,易承渊的脚步也收了回去。
“瑾明?我??我好像说错话了?我??”
但温斐然这人最大的好就是,你若放着不他,他能自顾自一直讲下去,完全不用怕冷了场子。
“你是谁家的儿郎?对着别人的夫人纠缠不清,圣贤书都读哪去了?”
“什么???”崔凝一开口就是哽咽,把自己给吓愣了。
“你倒是变了多。”温斐然的笑意稍微收敛,“承渊回来了,你??不太好受吧?”
这是三个月以来,崔凝一回听见自己丈夫的好话。
“我若是能知他行踪,就该去钦天监任官了。”宋瑾明翻了个白眼。
“崔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