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明似笑非笑地把挑衅目光投向易承渊的那瞬间,让崔凝给捕捉到那想挑事的眼神。
没想到,听他俩这般对话之后,崔奕权认为先前都是自己想多了,宋瑾明跟妹妹之间很是清白。
真是荒谬,同他一起设宴娶亲?好啊,他倒要看看崔凝上的是谁家花轿。
那申屠允呢?
“果真如此?”崔奕权讶异挑眉,以为是自己想错了妹妹与宋瑾明,“瑾明,那可真是好事,我看这阵子你家门槛都要让媒婆给踏烂了吧?”
分明是昨夜整晚都躺在他怀里,任他予取予求的女人,这会儿睡过一觉就坐在别的男人侧翻脸不认人,着实令人郁闷。
易承渊说的明明是宋瑾明,可却转向了崔凝,他云淡风轻地问,“依依,宋大人借我仔细看过那香了,我瞧着与你上的应是出自同一人之手?不知是哪家女郎如此出色,能得宋大人青睐?”
她搬出了少年时的宋瑾明,夸了他一把的同时也想安张霖,提醒他,那刻薄冷淡的男人年少时也曾有过同样思路。
宋瑾明不动声色地看向崔凝,知她这是在暗示自己,别对那少年太过苛责。
那些日久弥坚的理。”
“??顺让厨房上些笋肉包,我也馋了。”崔凝补充。
“二公子,聊得这么久,茶水之外我也想同你要些点心了。”
崔奕权让这气氛给吓愣了,连忙,“瑾明,你误会了,依依同承渊自然是两情相悦,承渊也早已告知爹娘打算。这婚事我们全家都乐见――”
此话一出,不只张霖拿著文章的手颤了一下,崔凝的脸色更是瞬间惨白。
接着她眼神一沉,带着笑意看向宋瑾明,“不过还是得奉劝宋大人一句,我们女郎最不喜的,就是不重承诺的男儿,还盼着宋大人对她说过的都能到。”
“对了,方才看见宋大人腰上多了个香,这还真是难得一见。”
宋瑾明察觉到崔凝是真动怒,不得不服,清了清咙以后四两拨千斤,“受教了。”
??可是,她八成还没吃东西。
又看着对面的易承渊瞬间就被安抚好焦躁,神情恢复平静,他便知桌子底下这两人定是又有什么小动作。
易承渊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似乎宋瑾明是帮着依依开口提的吃食。
“是。”张霖邀功似的起膛,“我阿爹来找崔尚书,说的就是要对莳花楼斩草除的事。”
“圣上要除莳花楼?”崔凝一愣。
“对??对了,阿爹同张寺卿谈事谈得还真久,不知什么时候能谈完。”她是想转话题。
她皱眉,瞪了宋瑾明一眼。
可是,他是怎么知依依会饿的?
“下什么聘?”宋瑾明面色阴沉,“崔凝不还没收到放妻书么?不是该先去让京尹判离再说?”
崔凝笑肉不笑地看了有些心虚的宋瑾明一眼,“那是谁的我哪敢说,宋大人想招自然就会招了。”
于是他投下了火药般的一段话。
易承渊不动声色,在桌下了边人的膝盖,回,“就快了,叔母已将当年我伯母拟的礼单交给我,国公府正如火如荼备聘,再过两个月,我就会同堂姐一登门下聘。”
“瑾明若也有心许的女郎,那真是机缘巧合。承渊,你与依依的婚期定了没有?说不定这回你俩可以一办婚礼呢?”
“猜的,我猜中了?”宋瑾明反问,“放妻书还没到,你国公府就开始备聘礼,传出去让人怎么看崔府?你在知时宴上那般行事,问过崔凝意思没有?她乐意同你一起被当成外人话柄了么?”
“我记得,宋大人年少时在科举中脱颖而出的文章,也是这般想法,将太祖朝时的田赋之论重新提到众人面前,让朝野都深省一番。”
正当她放心地要准备填饱肚子时,发话的却是易承渊。
宋瑾明倒是微微冷笑。
“当然得谈久了。”张霖向来不会放过任何可以回崔姐姐话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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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放妻书还没到?”易承渊面不改色反问。
后者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别开视线。
斩草除?
崔奕权与易承渊同时挑眉,宋瑾明提早结束嘲讽也就罢了,这会儿还破天荒地同主人家开口要吃的,这倒还是奇哉怪也。
“好了二哥!这种事哪能在这时候对外说。”崔凝对二哥的提油救火不禁冷汗直冒,无法面对那三人的目光,只好连声打断。
“知时宴上护驾有功的乐班不是说,是在莳花楼听到的阴谋么?圣上着人一查,发现那莳花楼其中大有文章,正打算把反贼阵地给清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