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一试。”崔凝回得毫不犹豫。
元清徽懒懒抬眼,“听说那姓仇的还是你引介的?”
皇后果然是为此事而来。
崔凝谨慎地按规矩等皇后先用之后才开始吃,她动作不慢,却吃得异常小口,打算借此掩饰自己的食不下咽。
崔凝不温不火回,“看到元妹妹在寺间小径散步。”
“??禁榷之权牵连众多,你光两个月能替予筹谋出办法?”
“全遵娘娘旨意。”
“先前你同予提过,江东商税之权的事??瞧着瑾明这些日子勤快,予就想着,或许也该有点眉目了。”
元清徽一件事便是环顾藏书阁,接着悠悠笑叹,“易国公果然是会疼人的,自己在大殿里跪得笔直,倒把心肉给藏在这儿。”
“娘娘明察,我一直以为那歌是女人。”崔凝叹了口气,申屠允这把真害惨她,回就该在他上多讨回点好。
元氏原本掌的是市舶,若能再取商税权,已堪称世家峰,若再取禁榷,那在江东便足以堪比当年平南王于南方五州只手遮天的模样了。
“妾谢娘娘赏。”
可到了午时,抄经抄到一半的崔凝没等到易承渊,却等来皇后。
“行吧,这事就不算你上了。”她扶了扶有些发疼的脑袋,即便是出礼佛,她脑袋上的九龙四凤十二树也真够沉的。
“来人,把人带进来。”
崔凝连忙跪地,“妾不敢,谢皇后娘娘恩。”
元清徽倾城一笑,“崔凝,你们可得好好商议商议,替予把事都给办妥了。”
眼看原本漫不经心玩弄斋菜的皇后神情瞬间变得严肃,崔凝失笑。
崔凝错愕地看着随皇后进来时一并送入的斋菜。
皇后托着腮,手指衔筷,将致的斋菜一片叶一片叶地叠在盘中玩,“没看到那姓仇的?”
“不用看了,承渊让陛下给抓到大殿内伴驾了,而予呢,就代承渊过来陪陪你。怎么,不乐意?”
在外,皇后仪仗更惊人,全是皇家面子省不得,光是屏退左右就费了一番功夫。
若说方才崔凝只是食不下咽,那么看见宋瑾明的这会儿,就是想从窗外出去了。
“你要记着分寸,于陛下而言,他那两个兄长都是不能提的疮疤,是大忌。”
“好了,予瞧着你似乎有些清瘦,这些斋菜都是御厨心所,赏你了。”
“看到什么了?”
就是这男人把她给坏了。这样想着的她,也踮脚将他脖子搂下来,把呼全奉上,回他一个热切而缱绻的吻。
崔凝下意识地看了窗外一眼。
“平吧,坐,别让菜凉了。”
但宋瑾明,已不再为她所用了。
元清徽瞠目结,这崔凝还真能说,用这般低眉敛眼的模样,说着如此大胆之事?
“??你若够聪明就好了。”元清徽神色终于放松,却还是有点不放心,“予下个月再召你入,你有什么动作之前,都得先让予知。”
“娘娘,妾就算是向天借了胆,也万死不敢碰龙之逆鳞。”
“娘娘说的是哪位???”崔凝装傻充愣时,脸上笑容总格外柔和,“妾记不好,不太相熟的人总记不住脸。”
“这是来陪你用斋。”元清徽一笑,沉闷的佛寺书阁里顿生明媚光彩。
元清徽看着她这般有成竹的表情,油然冒出一不安感。
“可禁榷乃商税之准,若禁榷之权不拿,三代之内,商税必归回卢氏手上,娘娘想的,难不是元氏一族的后世绵延?”
中溺像漫溢池畔的春水,将四周滋成整片芳草萋萋。
“崔凝,别说予没提醒你,你可千万别提卢氏在军粮案中的旧事。虽说那日在大殿上陛下允姜安国说出卢氏嫌疑,可事后却也没有真想去细查??因为陛下从未想过,要污了英宗后名。”
元清徽笑了笑,“听说你今日看见晞了?”
“敢问娘娘,这是??”崔凝面上忐忑,心底却是一沉。
“禁榷之权?”元清徽挑眉,“崔凝,你胆子大呀,连予只敢想着吞掉商税也就够了。”
崔凝不敢隐瞒,垂首恭敬回,“是在到大殿的路上偶然遇着的。”
听到宋瑾明的名字,她很是疼??眼下皇后对她与宋瑾明在的事情了如指掌,也不能敷衍过去。
“禀娘娘,妾以为,若要拿财权,就得拿满,商税与禁榷二者缺一不可。但禁榷之权盘错节,要从卢氏手中取走颇难,是故??尚需两个月。”
皇后起时,看似不经意提起,“对了,予其实不爱吃斋菜,还是另外找个人来陪你用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