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么?”
同一时间,夜深人静的国公府内,眼看就要入睡却慌忙起的杨嫂子跑在廊上,吩咐厨房尽快热几菜、再烧水送到国公爷的院子里。
房中,唯一发出声音的是崔凝的肚子,她几乎一整日都没吃东西。
但她没想放弃过。
毕竟午膳拿去堵宋瑾明的嘴,晚膳她一口也没敢碰。
――跑,跑出去,使劲全力跑出去!
丹蜜笑出声音,吐出嘴里那颗被打到整晚都摇摇坠,这下才终于掉落的牙,“赵弥坚,你那张丑脸挡到我看月亮了。”
垂着的崔凝浑都颤了一下,却也没讲话,就维持着那垂丧气的姿势,走到了大橱旁。
“不说也行,我截到了消息??似乎他派出去的人,今晚有几个要回来复命?”赵弥坚说着,伸手解开自己子,朝丹蜜咧嘴一笑,了下去。
她其实明白,此刻以自己的子本爬不上去。
于是她试了又试,每次跌回水里时,再爬起来都比上一回还要困难。
直到外再没了动静,丹蜜才咬牙,手脚并用地试图爬上去。
赵弥坚冷冷地勾起嘴,“在申屠允边一久胆子就了。看他那病秧子,我就算放了你,你又能伺候他几年?早投明主吧。”
丹蜜笑到咳嗽,“当然了,我若不扮猪狗,你哪听得懂我说话?”
丹蜜无动于衷,“主人不会来的,你死心吧。”
***
可她脑海里一直存着阿娘她钻出窑子那日时,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
“不过,没你在池子里当猪狗的那回叫得悦耳就是了。”
那瞬间,他想折回龙兴寺杀了宋瑾明。
易承渊手里的,是一条很长、很长的红绸。
水已经到了她的大。
“依依,”他哑着嗓子开口,“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但她上的伤实在太重,爬没多久就因脱力而不断下去。
井中太窄,躲无可躲的丹蜜即使尽了全力,也只是避开要害。那柄匕首狠狠插入她的手臂。
那人有着狭长的眼睛与高险峻的鼻梁,乍看之下生得与申屠允有几分相似。
赵弥坚听了,笑回,“我玩你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说的。你一直叫我公子、公子,叫得可真是温声细语??”
“你猜,他会派谁、派多少人来救你?”他穿回子,满意地看着井底女人肮脏又狼狈的模样。
浮在水中,整张脸朝上仰着,正艰难维持呼的丹蜜,瞬间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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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到尾,都没敢抬看他一眼。
丹蜜在井中不断躲避,她越躲,他笑得越开心。
被踩到痛的赵弥坚,面无表情地狠甩了柄匕首下去。
接着是盖住水井的井盖被打开,严慎对着井底大叫一声丹蜜。
不知过了多久,井外突然响起一阵打斗声。
“你说,他若着人来救你,是不是就顾不上回城的那些人了?”
丹蜜像是真的听到了什么笑话,笑得极为疯狂,“主人哪里都比你好,可不只我这样想,就连赵挚天,八成也是这样想的。”
她低着,努力遮住自己咕噜咕噜叫的小肚子。
她从自己衣裳之间,取出折好的布料,交到易承渊手上。
七岁那年逃跑时,唯一跟着她出来的月光。
赵弥坚似笑非笑地掩上井盖,哼着曲,将丹蜜的月光给完全夺走。
一片漆黑之中,只有命般的水声陪伴她。
一路上,易承渊不发一语,只是在她肚子叫时让杨嫂备吃的进来。
原本他没想这样吓她的,但是当他抱着她骑回府时,他从怀里的人上,闻到宋瑾明用的薰香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