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长公主一意孤行不顾产后孱弱的子就又有了孕,谢家满门差点儿因为这‘金贵’的长公主殿下落罪,如今殿下的胞兄又是当今圣上,哪家的婆母病了敢让圣上的胞妹去病榻前伺候侍疾。
晋宁长公主怎会听不出事话里意思,只是今日她过来就是为了驸的事同老夫人解释一番,莫要谢家多了心,可现在...
“谢爹...”谢妤薇话说到一半,忙不迭的看了眼后的老嬷嬷改了口,“女儿谢过父亲...”
晋宁长公主不会看不出谢家人不愿她入府,但愿这些衣物送进去能贴驸一番也好。
晋宁长公主坐在轿里听闻谢老夫人子欠安,急忙掀开帘下轿,“老夫人子欠安你等怎得不会公主府禀告!?本为人媳婆母欠安怎可不去床前侍疾!”
谢舟昱目视着前方,轻声问:“妤薇瞧见门那边的院落了吗?”
“那是青竹軒,是为父成婚前居住的院子,同你母亲成婚后便搬去了公主府,这院子如今也空置成了书房,院子里的翠竹亦是为父小时候种下的,同你院子的翠竹一样。”
“是,才这就差人给驸送去。”
谢府祠堂幽深至僻静,明明时辰尚早,一入祠堂便觉一寒意从脚窜至全,谢妤薇瑟缩的抖了抖子。
谢妤薇后的老嬷嬷亦是无声无色的观察着周围,谢妤薇看着前方带路的父亲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谢氏祠堂哪怕立于谢府,总归是有什么僻静的小路近,况且以谢舟昱的城府不可能明知后人心怀不轨,却还要带着人在府里兜兜转转一大圈。
‘四季常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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鬟后的轿行了个礼,一脸为难:“长公主殿下,老夫人这几日子一直欠佳,连着好几日都无法起,今日恐是无法出来面见长公主殿下,老夫人说了,等他日子好了,一定去公主府请罪...”
“罢了,翡翠,你回府把府中养着的太医请过来好生照料老夫人。”
“女儿瞧见了。”谢妤薇心知谢舟昱不会无故问这么句,却也尤为合的问:“父亲,那是哪里?”
谢妤薇细细品了下这四个字,只是不知谢舟昱要的‘四季常青’是指他自己,还是整个谢家想要‘四季常青’。
谢妤薇听见‘书房’二字时乌黑的眸子微微转了转,跟在谢舟昱后小步往前走的同时,轻声问:“父亲为何如此喜爱翠竹?”
谢家老夫人就是有天大的胆子,她也不敢拿谢家百余口人的命不作数。
闻言,谢舟昱不由得轻笑了一声,“文人喜竹大多是喜它正直不屈坚韧的品格,为父就颇为浅显喜欢它的四季常青,梅兰竹菊,梅花只开冬日一季,兰花弱喜阴照顾起来颇为费神,菊花秋季过后便会枯败凋零,唯有这竹子不畏严寒一年四季,季季都是翠绿之色。”
‘日后不在嬷嬷面前唤’的意思便是,以后私下只有两人的时候可以这么喊,如此一来这个‘爹爹’对她这个刚刚被寻回来的女儿当真是‘怜惜’极了。
“殿下,这使不得...”
*
谢舟昱凝眸看了眼唤完“爹爹”后,就飞快低着不敢看他的二女儿,无奈的低声:“日后在嬷嬷面前莫要这么唤。”
直到路过一扇月门,谢舟昱微微放慢了步子,谢妤薇望去只瞧见了门上三个龙飞凤舞的‘青竹軒’三个字。
“是,女儿知了。”谢妤薇低看着脚尖,怯生生的应了声眼里却没有多少羞怯之色。
老夫人子欠安,她这个儿媳的离得这么近却一无所知,还得盼着驸心中不会因此有了介怀才好。
整个谢府比谢妤薇想象中的还要大,甚至其程度已经赶超了公主府的规格,想来也是,毕竟是另皇家忌惮的江州名门,世代驻扎在此基又岂会不深。
谢府不似长公主府金碧奢华,沿着连廊一路随可见的松柏亭子,水榭月台,三步一竹十步一柏尽显文人风雅之骨。
“是。”
谢舟昱见状将祠堂中间摆放着的几个单薄的跪垫叠在一起放在了谢妤薇前,“祠堂向来阴寒冷,你上穿的单薄,需垫着些,莫要沾上了伤寒...”
闻言,谢家事满脸惶恐的跪了下去,“公主殿下万不可这么说!您是万金之躯,怎可让您去病榻前侍疾,这要是沾染上了病气,谢家可怎得是好...”
晋宁长公主不等事开口拒绝,看了眼边的丫鬟,好声:“老夫人子不适,驸替本在府上侍疾,这些衣物就送进去给驸吧。”
说完,俯将两个跪垫放在了谢舟昱前,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小声:“爹爹也要注意着子。”
“虽是春日,可夜里还是寒凉,驸子不好,你们且多注意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