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棋盘上任人摆弄的两颗棋子，竟敢有了自我。

        手镯在柳岸决定听从郁山的话锁上门那一刻就发挥过用途，没有生命不会移动的纸张而已，哪需要多次一举？

        她还囿于过去，你们怎么能不计前嫌地幸福呢？

        眼泪成滴落在桌上，连掉的力气都没有，柳岸一只手握着另一只手腕，拇指指甲深深嵌进脉搏的位置。也有刻刀似的尖锐物在凌迟着她的心脏。

        “山姐，”声音里依旧带着，“我也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我逃避了这么多年，你知我为什么我突然想通了吗？”柳岸用力地闭了闭眼睛，谈起周棉清，表情总算轻松些，出坦然的笑容。

        她从来不无辜。

不再年轻了，小岸，虽然这类话听起来很讨厌，但允许我用过来人的眼光告诉你吧：没有什么比边人更重要了，不要等失去以后才后悔。”

        他们死有余辜。

        那是他们的女儿啊。他怎么能如此轻浮地说出「她给了你多少钱，我给你双倍，你来尝尝跟谁更爽」，她怎么能堂而皇之地在女儿的房间跟另一个女人爱。

        然而事情只是发生着，谁都没法叫停。

        “她总会义无反顾地站在我这边，即使她觉得我错了。是她的爱让我明白，我们或许不用一直活在仇恨中。”

        没有救世主，郁山不过是在赎罪而已。看似说了一堆让她们好好在一起的废话，其实字字句句都在控诉。

        年轻时的爱恨都强烈，高楼起又塌，不过一瞬间，埋葬在废墟之下的往事散去，留下的只是几缕飘在天空的青烟。郁山太明白奋力一扑却什么也抓不住的无力，看透平静背后的暗涌，她了许多不好的事情，现在还要将这层平静搅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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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没有恨过郁山。或许有过怨怼，但那远算不上恨。

        怎么羞辱自己都无所谓，是她越界，是她应得的。可他们凭什么，践踏周棉清的真心？

        “小岸……”她还想再说点什么。

        “够了。”虚弱地想要阻止郁山继续说下去。

        猜测被证实，柳岸眼睁睁看着郁山残忍地把最后的面摧毁。她和周棉清从一开始就是她人的一场算计，她爱上她，不是巧合、没有意外，所有的情难自禁全是计划之中。

        当郁山意识到无法挽回时，柳岸已经不再像那个人了。她因为爱变得鲜活，郁山看过她无望的样子，也会过无望的感受，所以更知在泥潭里挣扎求生的人，重新拥有喜怒哀乐，实在是一件太难的事。

        “放过自己吧。”柳岸把咬破一个小口，站起说完最后一句话。

        告解室的天主首先进行忏悔，一项项细数自己的过错，同时揭开那些世人心知肚明却秘而不宣的伤疤。

        “这几年我总是对你愧疚，如果不是我为了接近陈淑把你推出去认识周棉清，或许你我生活会平静许多。可我看过陈淑的信，她预料到我的选择，也不后悔自己的选择，我忽然发现自己的纠结痛苦很可笑。”

        柳岸摇。

        柳岸已经不想再去计较对错，最坏的结果无非是周棉清知实情后不原谅她。也没关系了，她曾经拥有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