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郁山讲自己的母亲，周棉清皱了皱眉。她对原生家庭没有好感，即便在最后保全了她，留下数额不小的财富，她仍然觉得他们死有余辜。

        郁山依旧笑，像看任胡闹的孩子：“你跟她说过吗？”

        “北阗公墓6号，我早上会在那儿。”郁山拿出手机给周棉清发了定位，专门提醒自己的安排，至于是避开还是相遇全凭本人决定。

        周棉清不知柳岸在场。郁山在谈话中立确定，柳岸没有跟周棉清提过任何关于那场大火的事。

        周棉清不打算原谅她们所的一切，时至今日回想起打开门的刹那，她还是恶心。家里那么大，为什么非得选自己女儿的房间？难仅仅是为了情趣？

        不是说婊子最无情吗？为什么她遇到的这两个都用情至深？

        也难怪，整件事最无辜的就是莫名被卷进纠纷的柳岸了。恶毒的话语从男人嘴里蹦出，憎恶还来不及，又怎么会主动提起。

        火灾就发生在早上，母亲下葬也是早上，由郁山办。跟父亲不在一起，男人生命终了连收尸的人都没有。周棉清没给准确答复，垂下看手机，若有所思。

        毕竟少年时期的伤害也难以磨灭，几乎快成为她的一分。

        巫婆神秘而强大，明里暗里帮过她许多，周棉清清楚，所以郁山联系她见面时才没有拒绝。懒得弄懂是出于什么目的，或许是补偿，或许是她长得跟母亲有几分相似，周棉清接受，并且不打算回报。

        “还是要谢谢你。”

        原本约周棉清出来是想要坦白事情经过，可柳岸不想说，郁山不会去推波助澜。论亲疏远近，她和柳岸才更熟悉，出于周棉清是阿淑的女儿而对她好。两者相较，当然偏向于当妹妹养的柳岸。

        而她逃避过后本能选择的竟然是柳岸。她是郁山一手调教起来的，说上完全没有郁山的影子当然不可能。

        周棉清梗住，答案不言而喻，不用问也知柳岸肯定会拒绝。只是她这儿的视角仅出于柳岸不愿掺合这些的子，郁山的问句更加笃定，因为她知火灾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眼前这个也付出了应有代价、从来都薄情寡义的冰山美人，竟然还在守着另一个女人。

        “看来你们都过得不错。”

        撞破母亲与她人的事，连带着后来对柳岸的吻，虽然只是浅尝即止，很快被清醒过来的柳岸制止。周棉清偶尔深究，也会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喜欢柳岸，还是为了报复那个名为郁山的阴影。

听见宣示主权的话语，郁山轻轻笑起来，眼角泛起几条皱纹。周棉清看见愣了愣，印象中的郁山是不会老的，连知她真实年龄的人都少之又少。老巫婆似的，以前她在心里这么称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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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提出要求的人都不在了，出承诺的自然不再遵守。不仅不遵守，她还要将人带去墓前招摇，让母亲看看两人脖颈上尚未消退的吻痕。

        出国前，母亲多留了句：不要再跟柳岸扯上关系。她那时应承下来，也的确没有方法能联系到柳岸。

        “我带柳岸一起。”其实原本计划是跟她在酒店待一整天的。

        “明天……要跟我一起去看她吗？”郁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