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有什么吩咐吗？”下属理应先开口。

        很好。

        听见称呼，周棉清挑挑眉，学着刚进来时柳岸不看自己的模样，目光投向凌乱的文件。慢悠悠整理起来，一摞纸齐在桌上发出几声响，砸得柳岸心烦。

        一个不重要的提示

        周棉清也不客气，趁势倚在扶手边看着柳岸。

        真的有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用美人计。

        无明显别描写的时候请默认是女人

        ――――――

        即使是那些没有在一起的时光，在扭曲的景色里，柳岸也已经成为唯一可以让周棉清安稳落地的存在。

        柳岸一只手撑在沙发上，跟周棉清隔开点距离，斜靠着用余光观察对方的一举一动。看起来真有点像商务会谈，周棉清坐得端正，把文件夹放在桌上推到她面前，才起背对着外面脱掉外套。

笑：“杨总，我有点事想跟柳经理说，不知你方不方便……”

        还是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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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周棉清见过褪去墨重彩的柳岸。她正安详平静地缓步生活着，愉悦时可以伶牙俐齿斗几句嘴，心情坏时也会耍子发脾气，偶尔大脑宕机不太灵，犯错也显得可爱。真实的柳岸不完美，但生动得让她着迷。

        肩膀上下起伏几次，靠深呼好不容易控制住莫名而起的愤怒，柳岸将表情换成谄媚笑脸，迎上周棉清平淡的眼睛。

        灯红酒绿把一切事物都蒙上虚幻的滤镜，交谈、亲密…所有人活在其中，被剥下一层虚伪的。不可否认，那样的柳岸也是美的，妆容放大迸发的情绪，她姿态优雅地讨好人群，连眉目锋利的分都极其讨巧，恰到好地能引起人的征服，又不会清高到让人望而却步。众人称赞欣赏，是她的聪明得，是拥有她就像拥有一块价值连城的名表，成为“长面子”的装饰品。

        “这种事我来就好。”她促狭地笑起来。起按住周棉清的手，接过文件收好放进文件夹里。

        气氛安静下来，有些探究的目光投向她们。没有人说话，室内气开得足，让柳岸穿着吊带裙也感觉不到冷。周棉清脸上不显急躁，实际进来之后连大衣都没脱，之前在外面被冷风得快结霜，现在遭热气一熏，还泛出几颗水珠。

        权转让合同、投资人变更合同……看一页脸色僵一分，仔仔细细阅读完条款，柳岸重新把郁山从上到下问候一遍。无条件放弃，她还真是舍得把半生心血就这么送给别人的女儿。

        于是她见着昏暗环境中，随动作而逐渐出来的大片肌肤，光洁的手臂延展到肩。

        周围视线都悄无声息地飘过来，柳岸在心里把周棉清从上到下问候一遍。咬咬后槽牙，她挪开视线，心无旁骛地动去拿文件。

        周棉清绕过桌子从另一边坐下，柳岸低抿了口酒忍住笑意，都不用猜，这是嫌之前别人坐过的位置不干净。

        有病，零度的天气大衣里穿背礼服。

        她始终认为，凤凰城的光影限制了柳岸的美。

        卷的发尾垂在后背，红裙衬得她腰纤细，人影在暧昧灯光下摇曳漾。注意力被指尖引，是跟裙子同色系的红，长度如果抠在上会留下很痛的痕迹。

        周棉清。

        以前只是开玩笑叫叫老板，如今消失四个月回来，摇一变真成了她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