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所有答案在此刻讲出来，都不适合。

        眼睫抖抖，云栀仔细思考着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还有着说不清的过往。

        屋内所有人的视线，都随着这声音看向两人。

        包厢里已坐满了人，她视线扫过去，目光落在主位上的那一秒，脑袋“嗡”的一声，一弦断了，笑也僵在了脸上。

        “我听说云栀也是宁城人？”不知谁出声像是随口问了一声。

        “不好意思啊各位，有事耽搁了一下来晚了，实在抱歉。”云栀脸上笑意藏不住，她本就生的艳丽漂亮，这一笑更是添了几分风情。

        云栀端着酒杯站定，笑脸相迎十分恭敬地朝郁柏泽敬了杯酒：“郁总，我是云栀，以后请您多多关照。”

        云栀想，他可真是……让人看不透。

        苏嘉言把人送进电梯，让人有事打电话。

        “呦，那岂不是还可能跟郁总是同学啊？”搭腔的女人笑了起来，“云栀以前认不认识郁总啊？”

        郁柏泽却没动。

        半晌，她重重呼出口气，又想起刚才那尴尬的仓促重逢。

        是谁？

        “叮”一声，电梯门打开，云栀走了出去，由着服务员引着去1503，因为有前车之鉴，这次云栀特意报了房间号给她。

        说罢，仰把酒杯里的酒喝完。

        到门口刚好八点二十九。

        苏嘉言问她需不需要送，云栀摇指了指楼上：“就在1503，你回去吧，改天约。”

        郁柏泽抬细细打量着云栀，讳莫如深的眼神里满是不屑与冷嘲，接着开口说了今晚的第一句话：“只是……校友？”

        吃了点东西，云栀又陪苏嘉言说了几句话，再一看表到了八点二十七。

        两杯白酒下肚，云栀脸颊显绯色，她温声细语：“嗯，高三之前都是在这边的。”

        认识吗？认识。

        云栀还端着酒杯，微微低看着他，郁柏泽好似没看到她这个人一样，“咔哒咔哒”一下下把打火机磕到桌子上又拿起，反复坐着这个动作。

        说着拿起桌上的一杯白酒灌了下去，一滴酒溅到下巴上，她抬手着余光瞥见郁柏泽，那人好像比刚才还不高兴。

        屋内灯光闪耀，自上而下看去，他半张脸隐在暗，投下的暗影刚刚好遮住他鼻尖上的那颗小痣，睫微微抖着，一贯懒散样子又漫出来。

        云栀莞尔一笑，收敛情绪：“不好意思啊导演，见了一个老朋友晚了一会儿，我先自罚一杯。”

        姑且算是伤透人心的前女友，也算是那突然出现的同父异母的姐姐。

        “云栀，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咱们的制片人郁总。”齐晟带着云栀走到主位面前，“郁总，这就是咱们这个剧组的主编，云栀。”

        一套滴水不的交际礼仪实在是让人挑不出来错，一时间屋内鸦雀无声。

        齐晟旁边的主位上坐着的正是半小时前，匆匆打过照面的郁柏泽。

        都说情人见面分外眼红，云栀也不例外。

        “咔”一声，拇指弹开打火机的盖子，郁柏泽撩起眼侧脸看向云栀。

口气，她咬着下克制着自己。

        **

        他们之间有太多说不清不明的关系缠绕在一起，哪怕时隔七年再见，再一次讲起，云栀只能说一句：“我和郁总，只是校友而已。”

        云栀朝服务员完谢，站在屋门前深呼几口，换了笑模样后推门进去。

        比记忆里的模样并没有差很多，只是当年还有几分柔情在，现在……恐怕只剩下些许恨意吧。

        你看我，我看你，实在猜不透云栀跟座上那位唱的哪出。

        他换了黑色西装，稳坐在主位上由着旁边人给他端茶倒水，听见声音也只是淡淡送给云栀一个冷漠眼神，之后便低垂着眼看似无心地玩着手里的打火机。

        见人来了，齐晟连忙起笑着迎了过来：“哎呦云栀，可就差你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