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柏泽撩起眼看一眼云栀，又夹了筷子鱼肉放进云栀碗里，不咸不淡：“吃饭。”

        “旁人的眼光很重要吗？”

        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他偏过听见云栀呵斥一声：“够了！”

        云栀深一口气，说：“郁柏泽，你放过我好吗？”

        云栀坐在桌子另一端，看着依旧不断在往她碗里夹菜的郁柏泽，忽而出了声：“郁柏泽，你到底想干什么？”

        心尖上仿佛被人拧了一下，云栀心口痛到有些无法呼，她甚至不敢去看郁柏泽那双讳莫如深的眼睛，恍若那是无底深渊，只一眼便能让人万劫不复。

        一句接着一句砸出来，郁柏泽眼底渐渐闪起血色的光。

        郁柏泽也不恼，似乎全然不记得刚才两人在车里提到的话题有多么感：“你吃饭不规律，多吃几口，养养才好。”

        但这些似乎都不曾存在于郁柏泽的记忆之中。

        心里咯噔一声，云栀有些不可思议地抬起看向他。

        还有被她伤透了的郁柏泽。

        “我就是想跟自己的亲姐姐上床，就是喜欢上自己的亲姐姐了，我有错吗？！”

        云栀侧脸看一眼正专注于开车的郁柏泽。

        话音落。

        “可……”咙干涩，云栀吞咽嘴里的津继续说：“可我是你姐。”

        “咔哒”一声，门被关上，郁柏泽完手照旧按照云栀的口味替她夹着菜。没一会儿云栀前的碟子上便堆满一座小山。

        情眼深邃无比，可眼底却有着不可名状的情绪在蔓延，他望着云栀的眼神似乎想要把人拆入腹中吞掉那般。

        后者抬抬，漫不经心：“看看她家合不合你口味。”

        云栀下意识记起自己提的是谁，顿时脸色难看起来，有些无措的想要说些什么找补回来，可郁柏泽像是浑然不在意一般说：“你还关心他晚年幸不幸福的？”

        她瞧着被染成血红色的半片天空想，似乎这艳艳红日也能作为一个象征。

        话出口，车厢内霎时安静下来。

        宁城秋天不甚明显，往往一场雨便入了秋，接着便是一阵风将人送进冬天。

        到了地方，云栀跟在郁柏泽后进了包厢。菜是一早就点好的，待人落座菜便上齐了。

，照常开着车说了几家馆子的名字。

        自相逢以来，郁柏泽的一举一动都让云栀猜不透他到底想要干什么，直到他说出那句‘我只会爱你’，云栀才浑然发觉，走不出那个怪圈的不止有自己。

        夹菜的手悬在半空，郁柏泽面色陡然变得凝重起来，连眼底的笑意都减淡几分，他抬起眼就那么安安静静地看着云栀，忽而苦笑一声讲：“那谁放过我呢，云栀？”

        云栀没什么表情的看着刚放下筷子的郁柏泽。

        “世序良俗很重要吗？”

        就像七年是一个象征点。七年前的那场恶语相对同样也是个象征点。

        自始至终云栀都在告诉他两人之间除却那层血缘关系外，不能再有任何其他东西裹挟着。可郁柏泽似乎全然不在意她说的每一句话，依旧我行我素的纠缠着。

        强烈的占有以及病态的感情，让他在看向眼前人时，双手都在微微发抖。

        云栀：“……”

        包厢内落针可闻，吊灯散下来的光映照着屋内每一个角落，唯有两人交叠而落的影子将两人拢进暗影里。

        云栀实在是忍不住回呛了他一句：“有这个时间不能在家里陪陪自己的父母吗？郁总。”

        但这些……

        半张着嘴巴嘴上下碰着，可静默半天云栀都不知要说些什么好。

        灯散的光形成的阴影恰到好的落在他的每一寸，将他本就完美的五官勾勒的更加立。

        “姐姐又怎样？”郁柏泽轻笑一声，满不在乎：“我爱上自己的姐姐有错吗？”

        一阵叮当碎响，接着云栀便听到郁柏泽说：“姐姐？”

        “啪”一声，一个巴掌结结实实的落在了郁柏泽脸上。

        云栀依旧眼神冷漠的看着郁柏泽，没动。

        汽车在高架桥飞速行驶，上接近晚高峰，车渐渐拉长，尾灯红光映一片，云栀透过前窗看向天边那轮艳艳红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