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突然的一个瞬间,她想起了姜澈。
[还是教学局?]
跟你说了多呆在家里,天天往外跑,人大了翅膀了,家里也待不住了是吧?明明就考了个本地的学校,还要住什么宿舍,我们家钱很多吗?家里有房子不会回来?
[晚上打游戏吗?]
姜澈不为所动,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声响,把收拾好的衣服一件件进背包里。
我走了。最终姜澈没有多说一句话,越过父亲走出了门外。
等走到楼下,脚刚迈出单元楼,一滴水就落在了姜澈额角。
啧啧,桃花运来啦?宿舍里好友一把拍在他肩膀,跟谁聊天这么开心。
姐姐。
房门外的男人的声音从盛怒转为哀怨,最后呜呜地哭出了声。
钟灵觉得自己不对劲。
外突然一阵噼里啪啦玻璃碎裂声。
姜澈自言自语说了句。
钟灵闭上眼深深了一口气,然后回:[OK.]
有也没有。微信又出一条消息,姜澈再次开手机屏,钟灵的那个小号显示的是姜澈填上的备注
手机这一端,姜澈看着屏幕轻轻扯了扯嘴角。
他们在各自的人生轨上生活,千金白富美和穷酸大学生,就像姜澈说的,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可是
钟灵是想着其实这样也好,作为姐弟他们不在同一屋檐下生活,只要不见面,就不会有再有那样的意外发生,等过了这段风,她也许就会发现她对自己弟弟的喜欢不过是许久未见产生的错觉,她的人生多姿多彩,何必拘泥在一段本不可能的禁忌恋情里。
我都跟你、跟你说了!你要在家里!人要在家里你一天天不着家,她怎么她怎么找得到你怎么会回来
即使是这样,姜盛超依然能见一张好相,经年的风霜打磨不去五官天生的轮廓,如果能好好收拾一番,姜盛超绝对是同龄人里的风浪子。
姜澈伸出掌心,仰望向灰蒙蒙的天空,又是几滴雨水溅落在他手中。
任凭姜盛超抱怨,姜澈不发一语,只是利落地整理要带的冬衣。
[随便打吧。]
爸。姜澈打了个招呼就转进房间。
可是钟灵是个在感情上有原则的人,无论是依赖感还是爱,如果姜澈对她并没有上心,她也不想表现得太过热络。
姜澈打开衣柜拿出背包:同学家,昨天他生日。
[那就按照正常的陪玩价。]
毕竟是父子,在姜澈上总能找到几分姜盛超的轮廓,如今姜澈自上而下冷冰冰看着姜盛超的糗态,他总有一种错觉,好像坐在那儿没尊严的那个人,是自己。
姜澈单肩挎上包走到房门口,冷漠的眼神无波无澜地看向坐在地上,狼狈得像个乞丐的父亲,姜盛超满脸通红,找不到焦距的目光望向姜澈,还哽着咙里咽不下的酒气,哭得抽咽声声。
要陪我姐。
姜澈忙活整理的手停顿一秒,回应:没有。
而姜澈姜澈就是姜澈,他从来不会主动去建立一段联系,不打扰就是他对人最大的温柔。
白米饭。
自那天以后过去了一个多星期,钟灵和姜澈完全没有交集。
房间外的姜盛超仰喝了一杯酒,对着姜澈的房门问:她有找你吗?
所以
然后一提肩上的行李背带,也不回走进了雨日的晦涩里。
啊别啊,我上就上钻了啊怎么你有单子要打吗?
哪只眼睛看到我开心了?姜澈关上手机屏幕,继续完成电脑上的作业,随口:晚上不带你了,你自己去找秦浩开黑。
钟灵打开了那个微信小号,给姜澈发了一条消息。
许久,对面回复
本来她的日常,是这样无趣的么?
后男人醉意熏熏的声音传来:去哪里了?一晚上不在家?
哪儿哪儿都不对劲,夜店她不去了,逛街已经审美疲劳了,不和狐朋狗友去哪儿疯,钟灵都是一个人缩在角落里,百无聊赖地刷手机。
下雨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