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说，面不改色，好歹也经历了很多场大风大浪，所以忽略很多细节，只说温柯确实也缺钱，她是介绍方，介绍给名爵那边，赚点钱，把他欠下的这笔帐补了，又没难为人家，大家还凑钱给她医药费，不信你去问问那老板。

        “我给你算笔账吧。”

        她回忆起温柯穿着雨衣站在门口，一脸局促，借钱没个借钱的样子，也不跪下来，也不说好话，嫌她屋子脏，宁愿淋着雨都不乐意进来，她了一刀过去，又没多深，死不了人。

        “我有刀，你要不要？”

止。

        不远的车内，魏子天酒全醒了，坐在车后座，郝文宇戏谑说了句。

        “你要是个男人，就把刀放下。”

        她是个聪明女人，赶在男人不喜欢之前，把钱赚了个够本，其中有一笔钱，温柯功不可没。

        小柳诊所那边给的针，顺带着了个女修复手术。后边名爵定价五千块一次，把那个上班族给骗了，正巧补了堕胎这债，算起来，给的都算少。

        “我脾气不好，你又不是不知。”

        蒋怡变化很大，不过日子过得很舒坦，赚的钱用来开超市交养老保险，买房子，造型没落后过，口红一样涂抹均匀，有着点以前风采。

        但蒋怡不知，在找到她之前，阳沉去了很多地方找过很多人，家乡，名爵，老板，和那帮看场子的人，包括那帮小姐，就像拼图一般，把她五年完整的过程，每一个碎片，通过大分人只言片语的描述中。

        她这么说，起掏出计算，手指按在上面，女声机械式报数，听起很生冷。

        她三言两语，声音很柔和，就跟以前一样，直到阳沉从背后抽出刀来，让她说实话，不说实话就把脸划几刀，蒋怡很在乎脸，刀抵在脖间，缓缓上移，她这才发现。监狱里一帮子妖魔鬼怪，把阳沉弄得已经过了那个能被女人骗得团团转的年纪。

        骂两句蒋怡疯婆娘，这女人还一脸麻木掏烟抽。

        堕胎费要三千多，还得有神损失呢，调养的日子得有，耽误她卖屁，这笔钱又要怎么算？他她那么多次，看场子那么点钱怎么够。

        蒋怡面不改色，脖颈紧绷后仰，沉声说她对于温柯，是恩人，所以每一单接的费，提成抽点应该的。

        蒋怡没想过阳沉会来找他，坐在收银台，翘着二郎，怀里有个水袋。隔着柜台，里边摆满了烟和各式口香糖与避孕套，电视里放着某个综艺，有说有笑，氛围很热闹。

        “你坐牢我又不知，我又不是搞慈善的，总得讨回来点。”

        她屋里躺着的男人告诉他的，这小妞被了一刀，最后爬不起来，喊了两声救命，他才起穿拖鞋跑出去把她横抱起来送的医院。

        把温柯拼了出来。

        蒋怡口吻很镇定，说自己刚堕胎没多久，养在家里天天炖排骨，打算过段时间好些再去找温柯，但她主动找上门来，这一切怨不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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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眼角有了点皱纹，女人一过三十岁，男人不会喜欢，都喜欢年轻点，细肉一些，也紧的那种。

        “我不喜欢她那种眼神。”

        她没往后说，但阳沉其实问过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