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感冒就跟我去医院,去看看发没发烧。”
他穿着那件双排扣羊外套,一双革短靴,脖子围了一圈温柯织的围巾,发梢有寒霜,膛微微起伏,呼出一口口热气。
“吃了没,没吃穿衣服。”
“陪老子放会炮吧,哭什么,大过年的。”
她不知该说什么,就想几句话满她整整二十三年的人生。字句也不美化,词用得刻薄贫瘠,映她惨淡的过往。以此来给沙小春当个反例题材,就像路口一盏辨别去向的灯牌。
“快点的。”
她又开始撒谎,魏子天知温柯是怕出去面,他转主动在衣柜里给她找大衣穿。
她咬着牙,急得满脸通红,说话不上气,泪不止,情绪决堤到难以复加。
肉叫了声,温柯抱着猫不愿意挪,魏子天看了眼旁边门口堆着的两个垃圾袋,转扯她胳膊。
他又沉又重,浑冰冷。
旁边房间传来春节联欢晚会固定表演的小品节目,她有一瞬间,绷住的那神经在听到好多句没有人生起伏的日常碎语中,溃不成军。
“不去,你自己去吧,我人有点感冒。”
“快点的,牛肉馅的饺子。”
她更害怕沙小春憧憬城里的一切,这不美好,现实里除了刀尖就是碎片,每走一步,都疼得她记忆犹新。
“你…好好读书,千万别…跟我…学。”
魏子天闷不吭声,温柯说冷,他起把门摔上,在包里反复摸了一会,掏出了个小盒子,一小盒甩炮。
温柯连忙挂断电话,低蹭了蹭衣袖子,刚想问他为什么会有钥匙,叫了声天哥,温柯起,忽的被一力扑的节节后退,倒在床边。
人生虽然不可以重来,但明天后天大后天,无数个天等着她出改变。
门口的风进来,房间好不容易和了些,这会温度又降了些。
“天哥,你过来干嘛。”
她害怕沙小春笨,以后喜欢男人了,也要跟人家走。
“春儿,姐给你说件事。”
“知不知…”
“干嘛啊,出去带你吃肉,怎么宅上了还。”
窗边传来几声敲打,一个巨大的人影笼罩在窗帘上,温柯没来得及挂电话,就听到钥匙串发出了响声。
随后,魏子天出现在眼前。
“过年。”
“你怎么会有钥匙的。”
给爷爷上坟时,情绪没憋住。
“别…别犯傻。”
可这些刚说出来,她就意识到这些东西,不过是她自己的经历而已,沙小春还小,听这些也没有用。温柯语无次了一阵,泪汹涌往外落,沙小春很懂事,安温柯,说学校老师说过的。
温柯有些无奈,问魏子天怎么不在家里过年,除夕夜一家团圆,跑她这个地方来过什么年,她什么都没有,怎么招待他。
“这不重要。”
“我下午就吃饱了,这会不饿。”
他一言不发,直到温柯喊疼,才稍微挪了点距离。
魏子天她,温柯坐在床边直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