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柯睁不开手,第一句话就说这个,魏子天抬眼瞪着旁边,冷声骂了几句。随后回过,犹豫着说。
“过完春节,你喊老子老子都没时间过来玩。”
“想干什么,你就说。”
“陪老子把春节过完。”
温柯没追过去,她靠在墙边,侧着脸看魏子天离去,楼外烟花一阵阵,筒子楼,最有钱最贵的走了。
风雪中,那车就跟出征似的,特别威风。
大年初二,仅仅是隔了一天,他车停在楼下,叫了几个人上楼,把门拍得震天响,她那个破木门经不起折腾,温柯刚打开,就被拽着赶着吆喝下了楼。
留下的东西,小柜子不到五十,仙人掌五块钱一盆,筒子楼所有小玩意加起来抵不到他一件夹克。
最后一口烟抽完,她用脚熄灭,钥匙一扭,进了房间。
还有一点狼狈的样子。
魏子天想了一天,弄清楚了温柯说那话什么意思,这女人在赶他走,说句不好听的,他就从没想过结婚这码事,他承认自己的感情,但这本不是你愿意我愿意拿着本把证一扯就完事了。
魏子天发火是因为温柯看得比较透彻,把这事搬出来给他难堪,他想了一整天,也觉着自己真她妈不是个东西。
他坐在车上,车窗开了不大的一条隙,人还是那个样子,蹙眉装深沉。上绑了一圈绷带,脖子围着她织的围巾。
在护照办下来之前,还有些事要。魏子天搞神秘,温柯问车往哪开他也不说话,后面跟着一辆面包车,七八个打手,都是他叫上的,但没一个是当初那五个,温柯怀疑李耀下岗了,没仔细问。
“好。”
家里的猫送去物宾馆给人照料,温柯带着包上车,他找来那些个打手,就是为了吓唬温柯,怕她贞洁烈女油盐不进,结果人一拽下来,他说几句人话,温柯也不挣扎,一屁坐上了副驾驶,显得他有点大动干戈。
可他不能跟她结婚。
他拿了个讨债本,带着温柯挨个找人算账。
背影显得有些匆忙和不确定。
“带你去看雪,怎么样。”
“抓疼了,他们手劲太大了。”
车窗隔着一只手伸过来,他指尖温度很高,摸过温柯脖颈。
她要真算起来,没有任何选择权。等着被男人剥削,年老色衰后抛弃,但也不排除,他会越来越离不开温柯。
他说了,给温柯一个选择权,爱去哪去哪,他要真想她,也不是找不到她。
这男人佛光普照大地,有良心了,有那么点人情味。
他没办法给予回复,又知温柯说这话是在帮他醒脑子,他们两个之间早晚有一天得分开,全凭他意思而已,他腻了不想了,随时分都可以。
魏子天脑子被醒了一次,意识到事态发展下去他怕是得跟温柯杠上,但春节还是要过的。
温柯五百块钱就能搞一晚上,跟他比她算什么东西?
护照办下来需要几天时间,温柯问去哪,魏子天说去北海。离得又近,那里也没人认识她,雪厚厚一层,等着迎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