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

        娜娜打开房门，贝莎穿着浅色睡袍，素缎睡帽把她的发罩得严实，她一脸警惕地朝空无一人的长廊上望了望，然后反手就把娜娜推进屋里，自己也走了进来。

        “别用这种表情看我，好像你屋里藏了什么人似的。”她一边小心地关门，一边瞥了眼娜娜的赤脚，“我看你们在餐桌上相得并不太好，隔房间也没有动静――算了，”她顿住，“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娜娜没好气地看着她：“我已经答应给你当挡箭牌，你还要说什么？”

        “一句话而已，后天是安排好的集会――你知，游戏比赛什么的，我已经看到一群人在押注了――那天没人会注意我们，是最合适的私奔时机。”

        “……求你，”娜娜了耳朵，“别提私奔这个词了，就当是一场临时起意的出游……”

        “随便怎么样吧，能让我逃离这个地方就好。”贝莎耸耸肩，“好了，晚安，娜娜。”

        “一点儿也不好。贝，晚安。”

        把贝莎送到门口，浴室门突然咔哒一声打开了，娜娜眼角一，果不其然，莱伊洗完澡，旁若无人地裹着一件浴袍出来了。

        贝莎的表情瞬间变得比她还糟糕，她惊惶又震惊地看了娜娜一眼，用一种从未有过的速度极快地拉开门，然后大步跨出去，迅速消失在走廊里。

        娜娜锁上门，把热腾腾冒着水汽的男孩儿推进被窝里，防止他着凉――她知那有多难受，慢吞吞说：“你该庆幸看见的是贝，而不是别的什么人。”

        莱伊苍白的面色被热气蒸出一点血色，高瘦的金发少年抿紧嘴，倨傲地开口：“请问这位小姐――我们是在偷情么？”

        娜娜扶住额：“不，当然不是。”

        莱伊的祖母绿眼睛灼灼发亮，眼眶微微发红，就这么看着她，他的声音很轻，几乎已经接近耳语，然而还是传进她的耳朵里：“那你知该怎么。”

        这几个月来，白雪可没饿过。

        按理来说她应该吻上去，可今天的车颠簸得令人反胃，娜娜后仰着避开他的眼神，卷起被子把他全了进去，熄了灯，在黑暗中警告他：“睡觉时间到了！”

        他的热得不正常，可他却什么都没，被裹成一团，脾气很好地盯了她一会儿，居然真的像个乖巧听话的好学生似的，抱着他的被子睡到一边去了。他整个人漉漉的，像只落水的小动物，看起来有点蔫蔫的，眉心紧锁，沉沉地合上双眼，没了平日的神气。直到这时候娜娜才反应过来，药效起作用了，但他在晚餐的时候仍然装作没事似的和别人交谈――不论在谁面前，他都不会出脆弱的一面。

        除了在她这儿。

        娜娜盖好被子，在静默到可怕的黑暗中等了一会儿，他一动不动，没有任何想什么的打算，于是她安心闭上眼，准备在格尼斯的庄园里度过一个安静祥和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