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筱总以为自己过的是如浮萍般的生活。
在一飘飘,又在另一飘飘。
“对不起。”萧筱喃喃,声音又轻又糊。
弟弟没出生前,她跟着爸爸妈妈生活,弟弟出生后她跟着外婆生活。弟弟三岁的时候,她短暂地回到父母边两年,又在初中的时候重新回到外婆边。
这样的生活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年少的萧筱总觉得长大或许就好了。
一个人的时候会感觉到莫名的悲伤,只有和萧筱呆在一块才会觉得有安全感。
长久的等待似冰雪消后的初春,绿意盎然但是携带不容忽视的萧瑟。
他明明是在书桌前写作业来着,为什么就突然发病了呢。
可是再也没有如此近距离地观察过郁晌的脸,萧筱纠结片刻,单手抚在他的脸颊上,满怀愧疚地小心亲吻他的角。萧筱说服自己,既然是梦,那就暂且让她放纵一回吧。
打算把短信撤回,虽然本来也无法撤回。
只有睡着的时候才会对他毫无防备,郁晌对此无可奈何。他并不想吵醒萧筱,安抚好她的悲伤,抹去她的眼泪,独自在脑海里翻看那段最珍爱的记忆。
郁晌听不清她说什么,只好把人抱得更紧,像小时候她安他那样,在萧筱的后背轻拍着。
萧筱不确定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浮萍寻求不到依靠,所以萧筱觉得依靠郁晌是件错误的事情。
萧筱吓了一,她没见过这样的郁晌,行为奇怪得就像陌生人。但当她站在他边时,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她,这就是郁晌。
见她如他所愿再次回来找他,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来,心悸加重,呼不畅,氧气似乎略过他的腔从里飞出去。
当她再次跑回郁晌的房间时,情况已经稍微稳定下来。
萧筱离开的那十几分钟,他想追出去,想告诉她别害怕,他不会伤害她的。可他也知这样的话没有说服力,只好拼命控制自己,超量地吃下控制情况的药物。
可是病发突然,他来不及反锁门,就这样叫萧筱撞破他最不堪的一面。
“不是,我是看你实在太难受,不是害怕你伤害我。”
郁晌笑,不用说,他已经知答案了――正常人都会害怕的。
眼泪再次随着萧筱的话从眼眶里溢出来,郁晌发誓他并不爱哭,但他控制不住。
她手忙脚乱地上前虚虚拢住郁晌,害怕用力过度会让他更难受,手在他背后上上下下给他顺气。
初中的时候他被诊断出焦虑状态,严重的时候伴随着躯反应。
“你会害怕这样的我吗?”
又立唾弃自己,好朋友都生病得这么难受,她怎么还在这想七想八的!
“这样会舒服吗?”她控制着力度给他顺气,“我会抱得太紧吗?”
郁晌用实际行动告诉她答案,用更大的力度回报她,了好一会气才说出话,“不会。”
意外悄然划破少年掩藏许久的秘密,他害怕她惧怕这样的他,所以选择闭口不言。
不知该怎么理这样的情况,萧筱最先想到的就是去找郁,她是他的,肯定知该怎么办。
这些己话她没跟任何人说过。
萧筱的梦满足了郁晌偃旗息鼓的望,是心疼,是无奈,而非纯粹的。
“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别怕。”郁晌的话就像一颗定心,再次响彻她的心扉,迎接她的吻,回应她的小心翼翼。
不详的预感令她感到恐惧,想回家找外婆问问情况,可又担心郁晌不希望别人知他的情况,毕竟他的形象总是那么骄傲,所有人见到他都会夸他长得又高又俊,格还好,人又孝顺。
现实中早已泪满面,梦境里还在权衡利弊。
“你要听实话还是善意的谎言?”
可是郁晌抓着她的手搭在他的右心口,本意是让他知自己现在心快得不正常。可是单薄的衣物起不到什么阻隔作用,撇去异常的心,萧筱还能感受到他的温和肉,脸刷一下就红了。
何况他本来的生活就已经乱成麻团,萧筱不想给他平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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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萧筱上上下下跑遍郁家都没看到郁,喊破了咙也没听到有人回应她。
储存着现实生活的记忆,萧筱在梦里清楚地知自己和郁晌的关系早已恶化,罪人是她自己,她认。
他没主动跟萧筱提过这件事,直到某天她带着刚好的雪花酥跑来找他,跟往常一样敲了敲门后直接推开他的房门,看到郁晌呆滞的状态、僵的四肢和颤抖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