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是人都有那个脸面在，知自己会被人看不起，为什么啊，因为穷是最不能让人直腰板说话的。

而她都想把他赶出去让他走了，就听着他从背后摸出手机，不知给谁打电话，就听着他一副家中男主人的语气，要床，要空调，要抽油烟机，各种杂七杂八的东西要了一堆。

她拒绝得不到任何的效果和回应，于是现代化的各种家在短短几小时内搬进了房间，大费周章的弄完，还替她买了女孩用的梳妆台。她被男人抱着，挣脱也挣脱不开，等那群人走后，裴寒才把人松开，点了一桌的外卖，抱着她坐在客厅吃饭。

“我不会感激你的”

“我知。”

因为她讨厌他，当然他也是知的。

他只是需要一个心里的藉，在老旧与尘灰的某一角落，点缀成光鲜的样子，就好像弥补了她生命中缺失的一小分。

于是从当晚开始，他像个狗膏药粘着她，不睡客厅非得跟她挤在单人小床上，长手长脚无安放，就把她抱着，一双大脚搭在床外，两个人感受着冷气空调的微风。为了节约空间，他把她抱在口趴着睡，两个人重叠起来。

“你要上惠安的话，我就上你旁边的三大学。”

“被欺负了就打电话给我，碰我女人老子把她扒了。”

“你凶一点，谁打你你就打回去。”

“宝贝，你回我两句。”

他喋喋不休，早就想好了，他就读旁边的那所，挨得也近，她要被欺负了第一时间也能赶到，因为他是真的怕，怕她又被人欺负了。毕竟是一个学校的，又是同一个年级，从高一开始，没说过话至少也目睹了或是从别人口中听说过一二。四班那个可惨了，四班那个鹌鹑

相了这么久，她什么格男人早就接的清楚，又不爱讲话又爱哭，高力气都不行，有什么闷在心里，也不往外说，连求个人都不会，从没问人要过任何东西。

裴寒手在她的背上轻缓拍打，就跟哄小孩似的，叫了两声宝贝，发现她因为太累睡着了，枕着膛，就这么个别扭的姿势，微微张着嘴，轻缓的呼着。

“我好难受”

她不知。

“我有点”

不知该怎么说。

因为肩而过的那天，四班的她蹲在一楼的花坛捡书，楼上一盆冷水淋了下来。那一瞬跟场搂着女人有说有笑的男人在某一个独特的视角重叠过。

裴寒口微微起伏，感受着口温温热热的呼的感。

“你别讨厌我好不好。”

他问，声音轻到细不可查，摸在女人后背的手顿住，缓缓挪到视距上方，横着手臂遮挡了视线，他又说了一句。

“我给你认个错”

但回复他的只有轻缓的呼声，而这一刻，从下午那张倒塌的床的开始，他知自己的心也跟着轰然倒塌。又出了几滴异常可耻的鳄鱼泪，闷声闷气的干。

手臂微微有些，没一会就干了，他调高了空调温度，给她盖上很薄的毯子，就像哄小孩似的，一点点轻缓的拍打，同时，他知自己或许接下来，要被睡在上的女孩讨厌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