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東西不曾擁有過就不用怕失去,可一旦擁有過,就能深刻體會到失去親情會有多麼痛苦。
但現在情況更複雜了。
謝言想得腦殼疼,她看著曾瑤為了哄她,搬出新買的光療美甲機,興致的在幫她弄指甲,思緒翻湧,憎恨幾週前那個喝酒誤事、酒後亂的自己。
這種害怕又無奈的感覺持續著直到現在,已經刻印在骨子裡,讓謝言既不敢逃離,也不敢讓他更進一步。
本來期待著本家裡已經在給嚴謙安排對象,再撐一會或許可以撐到他結婚,結了婚就不可能再住一起了吧。
男人幾乎都是齷齪又下,容易膨脹,偶爾親切一點就總是蹬鼻子上臉,所以她大學的專業才選文科,因為女孩子多。
那如果她拒絕的話,嚴謙會善罷甘休嗎?這兩次火辣的回憶都可以假裝成意外讓它過去不再提起嗎?他們還能當兄妹嗎?
「昨天在咖啡廳裏隔桌的男大生,長的可愛的,妳有印象嗎?」曾瑤想起昨天剛好謝言去廁所時留的電話,不好意思的吐吐頭。「最近我自己的手機同名同姓的男生越來越多了,有時訊息來容易搞混,這兩天借妳手機用用,不介意吧?」
「謙哥你為什麼突然交了女朋友?」她還記得自己當時的心情,鬆了好大一口氣,以為嚴謙終於要放過自己了。
此時她突然有點想念盛哥了。
謝言平時也沒什麼朋友會找,看曾瑤這樣撩男也有趣,於是也合她,反正她們倆不在一塊時,謝言對於不認識的來電一律是不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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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過沒兩個月,他就換女朋友了。他十隻手指頭數不完的女朋友,謝言也見過幾個,有些一起吃過飯,有些帶回家過。
等曾瑤掛了電話,她已玩了兩場瑪利歐賽車了。「誰啊?」她好奇的問。
好幾次家族晚餐,嚴父唸叨著該把對象帶回家了,嚴謙都當作耳邊風,隨口敷衍。最近一次他還嘲諷,黃盛大他一輪也還沒結婚,要嚴父先處理好黃盛再來他,搞得兩父子不歡而散。
隔天起床是週日,前一天兩人玩玩鬧鬧到很晚,曾瑤搬出渾解術,聊了一堆她職場上的直男的各種迷惑行為,讓謝言笑到肚疼,好不容易把她給哄開心。兩人感情很好的抱在一起睡。
嚴謙以前確實令她害怕又厭煩,越線的感情讓她在嚴氏家族裡不過氣,生怕一不小心行差踏錯就被趕出家門,變回那個邊一個人都沒有的孤兒。
更何況嚴謙因爲喜歡而建立起來的感情有多麼脆弱,她是看在眼裏的。
曾瑤拿她的手機跟別人留電話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原因也沒什麼,就是她自己的手機要掛機打遊戲,一邊又想分心吃吃小鮮肉,生活過的滋潤。
曾瑤苦苦求她,連一生一世的請求都搬出來了,看來是喜歡這個男大生的。謝言當然還是答應了,對於她這個閨蜜,她總是拿她沒轍。
嚴謙看起來像是想要她當他的戀人,她接受的話,家裡人會怎麼想?嚴父會怎麼想?這種激情又能維持多久?嚴謙勢必要找條件更好的老婆,到時候他們怎麼辦?還能回兄妹嗎?不會被識破關係不純嗎?
她對異的印象始終停留在高中時代,被噁男的無名信件霸凌的回憶。
「嗯…看對眼,喜歡上了。」嚴謙面無表情的樣子,還有他生冷的語氣,讓謝言印象深刻。那陌生的寒氣,跟青清姐談戀愛時完全相反。
曾瑤拿著她的手機跟別人煲電話粥,她也睡不著,於是就起來洗漱穿衣。
得知他交女朋友時她問過他。
謝言不太想去。
先起床的是謝言,她被手機鈴聲給吵醒,一看是個不熟悉的聯繫人,叫大衛什麼的。她想直接掛掉,手機卻被一旁的曾瑤給搶了過去,接通了,曾瑤的聲音瞬間變得嫵媚。
妹妹,想叫他「謙哥」,想看著他偶爾無奈又寵溺的笑。這樣就夠了。
所以嚴謙的喜歡究竟是什麼?他對謝言又有多認真?這些都很難下定論。
謝言跟嚴謙睡了,還睡了兩次。
謝言彷彿看得見一個狗血的場景,畫面裡一個大著肚子的女搧了她一巴掌,罵她是個不知廉恥的小三。
這後面要怎麼給彼此臺階下,謝言真的是無法想像。
有一次謝言一回到家,看到一個女的坐在嚴謙的大上,兩人正在親嘴,嚴謙的手伸入裙中扶著女人的。嚇得她著急忙慌的又出了門,生怕看多了長針眼。
否則原本黃盛想說服她當醫生的。醫生社會地位高,不容易被欺負,憑她的成績也綽綽有餘。但他尊重她的選擇,給予無條件的支持。
「不說這個了!快快,我們準備一起出門。他約了我吃午餐呢。」曾瑤拖著謝言梳妝打扮。
這姐們一大早直接開啟獵豔模式了阿。謝言嘆。
還有一次嚴謙還在國外的時候,打視訊給她交代事情,螢幕裡一雙細的手突然伸過來抱他的脖子,被他面無表情的抓住甩開,動作單調的像是彈開灰塵一樣,讓謝言驚得雙眼圓睜。
哇,姐們妳玩開啊。謝言笑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