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电话那沉默。

        更糟的是，郁知对自己的无措感到不满。

        “知知，今晚记得早点回家，好吗。”

        空气安静了两秒。

        郁知重新将手机慢慢放回桌面，脸颊仍在发。

        真生气了。

        ――他会怎么看？

        “因为知知太忙了，连接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空气像一块漉漉的布，沉重地压在她的肩上，连呼都变得困难。

        那句温柔叮嘱下的难堪还在继续蔓延，控制着她每一神经。

        郁知轻声问：“你怎么打电话给老板？你可以打给我――”

        她的脸上残留着刚才升起的热意，肩膀僵直，连呼的节奏都放得极慢。

        郁知的指尖僵住，嘴微张，却发不出声音。

        郁知低着，不再试图辩解：“对不起。”

        他不会多问，不会干涉别人的私人生活，只在乎结果是否符合他的标准。

个问题，但她还是回答了：“在......在啊。”

        “你别生气了，我忙完就给你回电话。”

        他太冷漠了，冷得天生适合老板。

        郁知低垂着视线，心里乱得一塌糊涂，眼神无焦距地落在桌面上的一角，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

        丢脸。

        ――还是本不在意，她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实习生？

        她知陆琛就在那边，翻着她的简报，神情还是那么的平静，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也不会有任何反应。

        程聿骁的声音温柔得像是陷阱，轻柔得让人无法拒绝：“毕竟知知最近好像更乐意帮着其他人工作，不是吗？”

        那边的语气像是在奖励她的顺从，柔得不像话。

        郁知以为终于要结束这场通话的折磨，刚准备挂断电话，程聿骁却在最后，丢下了一句更让人窒息的话。

        郁知的心在这一刻被提起来。

        郁知咬着下，脸烧得几乎快冒烟了，指尖紧紧着手机，迟疑了很久，才低低地开口：“……我也想你。”

        正当郁知在脑子里反复权衡，站在原地，不敢抬，耳边传来一阵低沉的脚步声，鞋踩在厚实的地毯上，一声接一声，稳重，冷静，沉静的气压随之落下。

        “没关系，既然你忙到没时间，那我就打给陆琛。”

        电话挂断，空气重新安静下来。

        语气温柔，尾音低沉，不容拒绝的占有意味。

        但正因为这种冷淡，才更让郁知觉得难以揣摩。

        电话那又是一阵安静的笑，温柔得像是一场慢折磨：“说一声。”

        “站着干什么，坐下。”

        “那就回家说好了。”

        郁知沉默，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乖。”

        “……”

        对面不再说话了。

        还是该装作没事，直接离开？

        大概几分钟过后，程聿骁的声音才在郁知耳边响起：“是啊，有别人在，是不太方便。”

        程聿骁等不到她的回应，嗓音中的笑意愈发明显，懒洋洋地继续：“嗯？知知，想不想我？”

        “程聿骁，我知错了，回去说好吗？这里还有别人。”

        这个男人从来都冷淡得像一块无波无澜的冰，利落、克制，连情绪都收敛到极致。

        郁知松了口气。

        还要继续等上司对她简报内容的反馈吗？

        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但光是站在这里，面对着对方可能的反应，已经让她觉得这场电话已经让她的境成了一场彻彻尾的丢脸。

        “.......”

        “知知。”程聿骁的语气轻得像是在哄小孩，“说一声，你也想我，好吗？”

        “.......”

        “挂断之前，知知说一声想我好不好？”

        郁知咬了咬，站在原地，僵得像个被困住的猎物。

        电话挂断之后，最难熬的不是尴尬，而是这份沉默。

        ――会不会觉得她工作不够专业，私人感情干扰了职责？

        郁知不敢抬看对面的人。

        “……我在工作。”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紧衣角，细微的褶皱在指尖下堆积，掌心有点发凉。

        陆琛听见了，毫无疑问，甚至每个字都清晰得过分。

        “所以呢？”程聿骁说，“工作就不能想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