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查岗（1400珠加更）
22：00，纽约。
郁知进门后，把包搁在玄关柜上，踢掉高跟鞋，脚踩在地毯上的那一刻，才终于感到一点真正的放松。
在浴室刚卸完妆，她ma上翻出手机查看未读信息。
「程聿骁：到家回电话」（19：05）
已经这么晚了，郁知犹豫着要不要直接装作没看见，手指停在屏幕上，却还是换好睡衣，坐上床，拿起手机，拨了过去。
“嘟——”
电话刚拨通，屏幕上那一行通话界面还没tiao出来，下一秒，直接被对方掐断。
郁知皱起眉。
紧接着，手机又震了一下——FaceTime 邀请。
郁知点了接受。
程聿骁似乎是站在某个高楼的栏杆chu1，领口敞开，lou出截锁骨的线条，手里夹着一支烟，没点燃。
他没有想象中那么生气。
但也没有笑。
程聿骁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开口dao：“知知，你晚了快三个小时。”
郁知握着手机的手顿了顿。
“刚才在加班。”她低声解释，避开他的视线，“其实，我今天回来ting早的......”
“对不起。”
“嗯。”
“程聿骁，你在外面吗？”郁知试图转移话题，视线落在他的背景里。
镜tou切换，lou出程聿骁所chu1的地点。
——程聿骁站在二楼，镜tou下移，是一chu1开阔的宅院，白色雕花门前的供桌上摆满了贡品，香火燃得正旺，几名穿着深色唐装的长辈站在台阶下，和一名shen披僧袍的法师低声交谈着。
隐隐约约的，郁知能听见有人在念咒，摇铃声在一旁清脆地响着。
“这是在......？”
“快过年了。”程聿骁语调慵懒，“家里请了人zuo法事。”
“程聿骁，你还信这个？”她忍不住问。
“我信不信不重要，家里长辈信，zuo给他们安心而已。”
她“哦”了一声，正要说话，镜tou那端忽然晃了一下，一daoruan糯的童声闯进来：“哥，你系度zuo咩啊？”
郁知怔了一下，听见程聿骁的声音，温柔又随意：“同朋友倾计。”
画面里出现一个小姑娘的脸，睫mao又长又卷，眼睛圆溜溜的，脸dan白净，瞧见屏幕里的郁知后，她眨了眨眼，歪着tou，好奇地问：“呢个系边个？”
郁知猝不及防地和她对上了眼。
她认得这个小女孩。
——程聿骁的妹妹。
她之前在他的工作室见过一两次，好像才7岁，不算熟，但小孩jing1致的脸总是让人印象深刻。
可爱得像个洋娃娃。
程聿骁低眸看了她一眼，没有要避开的意思：“喊人。”
小姑娘眨了眨眼，声音ruanruan的：“姐姐？”
郁知有点不知所措：“……嗯，你好。”
小姑娘又偏tou看着程聿骁，语气天真：“哥，佢系唔系你女朋友？”
郁知：“……”
她被问得完全愣住，甚至忘了怎么反应。
程聿骁倒是轻笑了一下，目光停在郁知呆滞的脸上。
“知知？”他拖着漫不经心的尾音，似乎有点兴趣看她怎么回答。
郁知张了张chun，始终没开口。
程聿骁收回目光，敲了敲小姑娘的额tou：“唔好凑热闹。”
小女孩撅chun，有些不满地躲开：“妈咪叫你落嚟拣签文。”
“拣咩签。”
“妈咪话今晚请师傅嚟zuo法，叫你自己去求。”
“迷信。”
“妈咪话，唔求都拣埋啦。”小姑娘歪着tou，“你上年唔系自己拣左只中签咩？呢次求个上签啦？”
程聿骁rou了rou她的tou：“知啦，转tou落去。”
小姑娘点点tou，小跑着离开，镜tou里，又恢复了原有的场景。
“知知，刚刚我妹妹说话，你听懂了吗？”
郁知回答：“听不懂。”
程聿骁看着郁知，说：“她在问你是不是我女朋友。”
郁知低tou避开视线，没有接话。
男人不紧不慢地看着她，语气轻飘飘的：“怎么不说话。”
郁知抿了下chun，没回应。
程聿骁等了几秒，见郁知始终没开口，换了个姿势，倚着雕花栏木，声线缓慢：“知知一般喜欢选哪个？”
郁知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签文。”
程聿骁低眸，将手上那支烟点上：“喜欢上上签，还是下下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