绽开笑靥，“我不过比从前...多学、多领悟了些许，怎的就不是自己了呢？”

        雪陌殇止住言语，不再与邪魔争辩。左手掐起法诀，孤鸳剑蓄势待发。莫说四位合魔君，就是这个数再翻上几番，也逃不过被她霜天剑域镇杀的结局。

        合与渡劫，虽仅一线意之隔，却犹如天堑鸿沟。

        “苏清染”终是敛起轻佻的神色，袖袍轻拂间退至余下三人后：“这几位便留给师妹解闷罢，师姐今日...”话音未落，她形忽如残烛摇曳，“...怕是不能奉陪了。”

        雪陌殇眸光微凛：“想走？”话音方起，万里晴空已凝作冰寒牢笼，连界门翻涌的血云都为之一滞。

        “苏清染”感知着锁住周空间的剑寒，却是不慌不忙展开折扇，扇骨在虚空划出血色轨迹。

        魔纹随青玉扇面旋转成阵，竟在霜天剑域中撕开一裂隙。她影渐如水中倒影般虚幻，唯有边笑意愈发妖异：“既敢来见师妹，岂会不备些...”

        话音戛然而止——孤鸳剑已贯空而来。那剑气明明穿透了虚影，却听得"咔嚓"脆响，女子面色肉眼可见地萎靡下来。她形剧颤，角溢出的鲜血在面上绽开红梅，却仍强撑着完成最后一印诀：“...保命的手段呢？”

        "苏清染"以指腹抹过血迹，竟将那抹猩红在上似胭脂般地晕开：“师妹的剑意...倒是比当年更凌厉了。”她形如雾霭淡去，“若非最近修行偶有所悟...”

        话音渐散在虚空里，唯余半句带笑的尾音飘：“...怕是再见不到可爱的妹妹们咯～”

        女子影彻底消散。雪拂衣却莫名脊背一寒——那女人最后投向她的眼神，仿佛毒蛇信子过后颈，带着穿一切的诡异深意。可自己分明维持着人形，更有师尊灵气遮掩......

        思绪被骤然爆发的魔啸打断。剩余三位魔君再无顾忌，魔气如决堤冥河奔涌而来。

        雪陌殇衣袖挥卷，一灵力将雪拂衣轻柔送至城楼，孤鸳剑已携着冻天彻地的寒意冲霄而起。

        -

        在界门以南千里的荒寂山巅，一赤影如折翼血鸢般轰然坠落。"苏清染"重重砸在焦土之上，膝骨碾碎岩石的脆响混着呕血声在山谷回。

        她十指深深抠入地面，魔纹在颈侧疯狂动，试图镇压内肆的霜天剑意。

        “咳...雪陌殇...”每声咳嗽都带出大片血雾，血沫顺着指滴落。直到魔表面结出厚厚的血痂，那破碎的躯才终于停止抽搐。

        “苏清染”侧看向界门外的天空，天光忽明忽暗，灵气与魔气交织激——三魔息在冰寒囚笼里垂死挣扎，如同被蛛网缠住的萤虫。

        女人眼中却没有一点悲悯之色，好似将要陨落的不过三个无关紧要的工。她撑起子坐起来，看着三气息彻底消散，却是低声笑了起来。

        “可看真切了？”一雌雄莫辨的嘶哑嗓音自背后响起，如锈刀刮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