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
桑宴的指尖收緊,最後,她側開
,沒有說話,但終於還是讓開了門口的位置。
她的呼頓住了。
學會了不再依賴她,也學會了不再期待她的歸來。
這一次,桑宴終於伸手將手機拿了過來,螢幕上只有一句簡短的訊息:
手機又震了一下。
景敘沒有促,也沒有任何動作,只是站在那裡,看著她。她忽然意識到,自己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與景敘四目相對了。
她來找她了。
這是她的女兒,曾經小小的、依賴她的孩子,現在卻站在她面前,用這樣沉靜又強勢的語氣,說要和她結婚?
桑宴的呼
瞬間停滯。
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她怔怔地盯著螢幕上的字,像是過了許久,才意識到自己的手正在微微顫抖。
她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開門嗎?
「我沒有開玩笑。」景敘打斷她,語氣沒有絲毫遲疑,「我很清楚自己在什麼,也清楚這是我唯一的選擇。」
她怎麼找到這裡的?她又是什麼時候來的?
唯一的選擇?
景敘抬腳走了進來,沒有猶豫,沒有遲疑。
「媽媽,這兩年來,我一直在想,妳為什麼離開我?」景敘的聲音低了些,卻帶著藏不住的痛意,「妳說妳愛我,卻拋下我;妳說妳最在乎我,卻連回訊息都不願意……」
景敘沒有瘋。
「不是那樣的,小敘……」桑宴忍不住打斷她,可景敘只是靜靜地看著她,像是看透了她所有的掙扎與愧疚。
她不確定自己現在能不能面對景敘,不確定該用什麼表情迎接她,不確定如果門一開,她們之間那條早已崩裂的裂縫,會不會再也無法修補。
桑宴的心,像是被什麼狠狠撞了一下。
她在門外。
她盯著手機螢幕,那短短一句話裡沒有多餘的字眼,也沒有任何情緒,但她就是知,景敘在等她。
這是什麼意思?
她深一口氣,伸手握住門把,緩緩地,將門打開了一
縫隙。
走廊的燈光微微灑進來,映照著一張熟悉的臉。
可是……
她比任何時候都冷靜。
「媽媽,我在旅館房間門外,妳可以開門嗎?」
「……妳說什麼?」
桑宴故作輕鬆的問著景敘,劇烈的心
聲卻輕易拆穿她的假象。
這怎麼可能?
「妳瘋了嗎……?」她低聲呢喃,嚨發乾,卻發現自己
本無法從景敘的眼裡看到一絲瘋狂的影子。
小敘……在門外?
心一下子亂了節奏,像是有什麼東西快要破土而出,她的指尖摩挲著手機邊緣,遲遲沒有動作。
門,在她後,輕輕地關上了。
「這麼晚了,妳怎麼突然跑過來?」
桑宴站在原地,指尖收緊又鬆開,最後,她終於放下手機,走向門口。
景敘輕輕一句話,桑宴聽得震耳
聾,不可置信。
「媽媽。」她輕輕地喊了一聲。
這句話像是一把銳利的刀,直接剖開了她刻意忽視的傷口。
她的聲音有些乾澀,視線落在門口的景敘上,試圖從她的表情裡找到玩笑的痕跡。但景敘的臉上沒有一絲戲謔,她站得筆直,眼神沉穩,語氣更是堅定無比——
「我們結婚吧,媽媽。」
景敘站在門外,一雙眼睛靜靜地看著她,裡面沒有責怪,沒有質問,甚至沒有太多的情緒。
「如果不是因為景棠,妳是不是本不會離開我?」
「我們結婚吧。」
最後那個稱呼像是刻意強調似的,落在桑宴耳裡,卻讓她心底驟然一沉,連呼
都亂了節奏。
「如果沒有她,妳是不是會像以前一樣,每天回家,抱著我,親吻我的額頭,告訴我妳最愛我?」
「我可以進去嗎?」景敘問,語氣平靜得近乎冷淡。
桑宴怔住了,指尖僵在半空中,她的腦海一片空白,甚至一時之間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桑宴的指尖顫
「小敘,妳知自己在說什麼嗎?」她盯著景敘,語氣有些發顫,「這種話,不是能隨便開玩笑的……」
門外很安靜。
桑宴的心口狠狠一縮,彷彿有什麼東西壓住了她的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