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我给你把彩灯全打开,峰上面有金杯登用的专用礼炮,平时要是超过半小时上去的都会放,这次我给你后台打开,你上去就能看见礼花,我给你开级的!那家伙,火树银花,漂亮的很。”
靳行之朝她笑:“你说去哪里,我都陪。”
赌什么?
“过来过来。”同行的友人打招呼,可惜这戏看了没有多久,就要散了。
就比如她第一次上赛。
车门打开,陆周月重新坐了上去,靳行之隔着朦胧的车玻璃,看她仰起,降下车窗:“不来?”
“那就别穿了,陪我赌一把。”
“有人超过吗?”
再比如青州高速的路口。
她每一次都在赌命,赌的是命不该绝。
“我跑的,二十三分钟。只要你超过我的成绩,奖金十万。”
第一辆车从山下来了,电子屏幕计时,到达峰用时36分钟,回程32分钟。
然而没人欢呼。
靳行之绕过车前的瞬间,车灯骤亮,他被晃了一下眼,了这才坐进副驾。想了很久,没想通,他索问:“你要赌什么?”
他本以为是来找茬的,没想到是财神上门。
天堂的路他不敢肖想,所以去地狱,他的底气才更足。
小套房!”
陆周月去桶里面摸了一把摩粉,将手仔仔细细轻轻裹了一遍。
“用不着。”
“你们这边,最高的成绩是多少?”
老板殷勤地又带来两个防护等级最高的盔,虽说这安全栏用的都是最好的,但是正儿八经的赛车都是赛命,尤其是盘山公路,真出事,再好的防护装备也仅仅只能勉强将死亡的几率降低那么一点点而已。
“赌命,我的命”。
而现在,夜晚影影绰绰,将陆周月的另外一面勾勒了出来,于夜又比夜色更沉。
他好像就没了解过陆周月,又或者,他自以为的了解就只是一层。
为了投资、为了合作、为了钱。
赛车溜了半截住,下来后,他甚至没听到赞扬的声音。
“都干嘛呢,也不说来迎接一下哥。”
这是一个,他从来没见过的陆周月。
“你穿吗?”
这一次她也赌命,不同的是,她赌她的命,极光明也。
“没有。”老板拎起来钱箱,笑得合不拢嘴。
“陪我赌吗?”陆周月转过,那双眼睛里带着磅礴肆意、不加掩饰的野心,以及大权在握的自信。
“我不穿。”
陆周月带着钱来,嚣张地往地上扔,不当人。
“防护服。”
非常简单高效的对话,陆周月歪了歪,想将靳行之的眼睛在夜色里看的更清楚一些:“你不怕死吗?”
“来。”
陆周月拧着钥匙启动,检查了一下车的状态,伴随着发动机的嗡声响,她目光看向远方的虚无。
“跟在你边,就不怕。”
“穿什么?”
赌什么?
“那我也不穿。”
靳行之从来到赛车场的那一刻,酒就完全醒了,而后陷入了一种迷茫。
陆周月淡漠地挪开眼,转又去问发着呆的靳行之:“你要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