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怎么说呢。
傅温文锁好了门,跌跌撞撞摔进了沙发里,痛苦地缩成一团,捂着脸的手上还有血腥味,不怎么、怎么洗都消失不掉。
他跟人要了辆车,漫无目的在城市里面逛,要去哪儿?也不知。
有树,遮天蔽日的树,密密麻麻,没人清扫,没人,落叶掉地上厚厚一层,碾上去咔嚓响。
他把钥匙拿好,往子上不在意地干净,打开门,先是闻到了木跟油料的味,他摸索着,拉着电闸打开,又去开灯,屋里这才彻底亮了起来。
谢逢三是他在打拼里认识的第一个人,也是他亲手杀的第一个人。
真的很好笑。
陆周月不来了,他也懒得收拾。
真好笑。
这里多清净。
风着上有点冷,清晨的风最冷,还有晨蒸发的水汽。
他不太想回家,不想看见关二爷。
车里。傅温文把上衣脱下来,小心翼翼解开黑布,把那件全然都是血、皱巴巴的衣服叠好,放在罐子底下轻轻拍了拍:“老子也算给了你个交代,这下能合眼了吧。”
这是林场。
都要死了还心他有没有涂红花油。
傅温文大脑放空又回归的时候,惊出来了一冷汗,幸好路上没什么人,他也运气好,不然开车走神,八成是要出事儿的。
真好笑啊。
傅温文给人都了。
“这不是我干的,我没有……”
人都是怕死的,更怕生不如死的折磨。
他好像感觉到上的冰冷开始逐渐褪去,里淌的血开始温了,脑海里的画面变得鲜活了一些,不再是黑白色。
你们把那东西人嘴里的时候,没听他也求过你们吗?”
剩余的两个挣扎又厉害起来了,可是没用。他们又惊又吓,上还一直冒血,能挣扎多厉害。
这次手上也全是血了,抓时上面的黏腻感,让人反胃的很。
他好像没地方去,虽然名下的房产已经有不少了,去哪儿将就不是将就。
算了,就是不想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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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这儿厮混这么长时间,从来没有在附近看到过第三个人。
记忆里房间的灯光看起来就很,因为是黄色的。又很暗,感觉很安全。客厅里的墙上还挂着一个狼摆件,是从上一任林场主的柜子里收拾出来的,被回收利用后就挂在了那边,这么多年,除了落了一层灰,它的獠牙也变得黄了些,看起来依旧很威风。
他拍了拍这人的脸,手起刀落,用军刀削了人半个,疼得人直接缩成了一团,满嘴血。
天已经亮了。
傅温文搓着脸,忍了好久,没忍住,呜咽出声,彻底崩溃。
傅温文把他刀子上的血都抹在他们上,干净了,收好嘱咐手底下的人:“把这儿理理,别留下来证据。”
就这么想着,从那间房子的大致变成细节,细节里又多加了什么。
那天夜里,柏安一个不知名的山里起了把火,早就准备好的警察一窝蜂涌了上去,救火的救火、抓人的抓人。
他想,这是哪来着?
除了他会惦记这个,还有谁还会惦记呢。
傅温文把车停稳,扒着门口的花盆,搬开。这有把备用钥匙,压在这儿久了生锈了,底下还有蚂蚁窝。
等他反应过来,看着周边的荒芜,大脑好像不够用了,恍恍惚惚的。
陆周月当时估计也没想到,她随手造出来的玩意儿,有那么一天,会成为他的庇护所。
等他看见那小房子的时候,忍不住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