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走过,任令曦才小心侧过,“那是联合党的竞选人元旭。”
任令曦环顾四周,才发现周遭的人确实少了许多,只有音乐还在继续。
任令曦又看了眼温室,里面的人已经人去楼空,不过既然没人出来,大概是事情谈完了。
男人就是普普通通的长相,不过有钱人即便普通,也会被金钱打点得能看,发梳得一丝不苟打满发蜡,上从到脚好像都被香水裹了一遍,尤其此刻他醉意微醺,从嘴里薄的酒气和那香水纠缠在一起,让她有些反胃。
任令曦忍不住腹诽,不过还是余光瞥了一眼温室,还好,里面的人好像没注意到外的变故。
“什么?”
“如果是他的话,你今天打算怎么,绑架总统?”
任令曦盯着他的脸,用询问的眼神往他背后示意。
贺云朝不着痕迹地揽上她的腰,带着绅士微笑将她的手从男人手中收了回来。
好在,这个人好像只是参加今天聚会的来宾,不是星海山庄或者总统边的特勤。
不过服务生却只多不少,在他们附近不紧不慢端盘倒酒。
“我找岑腾,那家伙没几句真话,不过他被我威胁后,第一时间打给了某个人,那是个加密电话,对方也很警觉,我了几次信号追踪拼凑线索才找到这里。”
随即腰上的劲就松了,贺云朝的手转移到那男人的肩膀,带着他往更黢黑的角落去。
贺云朝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贺云朝整了整衬衫衣领,“本来打算打发他走,是他自己不识抬举,今晚就在这里躺到酒醒好了。”
“才多久没见就认不得了?”贺云朝见她端详自己半天,挑眉。
那人并没有注意到他俩,但是任令曦却赶忙闭上了嘴。
她不以为意,“所以,你确认目标了吗?我们的目标——都是博尔?”
“我花园里的花比这儿美得多,你感不感兴趣?”男人故意抬手举杯,向她展示了手腕上价值不菲的机械表,“我来这透透气,没想到也能遇到像你这样漂亮的小姐,这可是我们的缘分。”
“不认识。”
“说不定整个联合党自上而下都不是什么好人。”
“你呢?”他不答反问。
两人回到热闹的宴会区,任令曦才注意到眼前人西装革履,一张轮廓分明的脸相较她认知中的人更多了几分矜贵,举手投足还真有些英人士的派。
“啊,是我误会了。”男人仍有些不甘心的目光在令曦上连,不知是不是酒意作祟,眼神甚至还带了点下,“你的女伴真漂亮。”
“所以你没有杀他。”
她神色稍霁,拉着贺云朝匆匆离开。
熟悉的薄磁声线打落耳尖,任令曦倏而侧目,后不知何时被人占据,温热感将她包裹。
任令曦摇摇,“你今天来这什么?”
贺云朝直起,“六年前知我们计划的人除了我的父母和支援小队,剩下的只有指挥官,我调查了,岑腾曾因为父亲重病欠下巨款,战后他的债却还清了,而且明明可以在军队中凭借战功高升,却选择了离开军队,很快又被博尔任命为安全局局长。”
贺云朝倾到她面前,“你本来觉得是我?”
“你弄错了,我——”
“令曦。”
其实当初如果他清醒的话,一定能更早找到真相,可结果却是白白让那些真凶逍遥了六年。
怎么会有这么土的台词。
“她是我的女伴。”
贺云朝没有否认。
该死,他声音太大了。
“别啊,你来这里不就为了接近我们这样的人?”男人以为她擒故纵,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没有,”令曦推开他的脸又说,“可是你为什么会找岑腾?”
“人越来越少了。”
“欸……等等……你认识我?”
就是喜欢花,所以才好奇……”
“我们正直的调查官也开始歧视了。”贺云朝说,和以前的戏谑口吻不同,现在他是一脸平静地调侃她。
任令曦感觉到腰上的力一紧,就听贺云朝温文有礼地提议,“谢谢,久仰大名,我们借一步说话?”
她隐隐觉得温室里的人向着这边的门靠近。
“不打扰先生了,我这就回去。”此不便久留,在男人把事情闹大前,她颔首示意,转就走。
“詹鸿业说禁药原料的对接人是个厨师,我跟着他来找线索。”她尽力用简明扼要的表述解释。
下一秒,闷沉的“噗”的一声,有什么落地的声音。
“他不是应该忙着竞选吗,还有闲心参加这种俱乐聚会?”贺云朝略带猜疑的眼神停留在元旭渐渐远去的背影上。
“我刚才看到的人是……”她话说到一半,忽然注意到一个熟悉的面孔从边走过。
这么一听,任令曦觉得博尔的嫌疑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