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翎是Omega。
“可是,他们是阿莎加人……”
那场战争里异日湾的指挥官,很可能就是血月族的人,说不定那个指挥室里的
天南地北的差别和他为什么会一样?
当初贺云朝亲眼目睹父亲的惨状,现在要让他将二者关联起来,就不得不再经历一遍遍刺激,从他宁愿被洗脑眠就知,这要经受多大心理压力。
比起意外,任令曦认为那更像是他们主动选择。
任令曦记起贺云朝和她似乎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提过父亲是混血这件事,不过因为担心提到贺翎可能及贺云朝不愿去想的回忆,所以她就这个话题和贺云朝深入聊的机会不多。
任令曦忽然想起了最后一刻走廊里席卷而来的山海信息素。
那名基因学家认为,他们压迫Alpha或者Omega后令其产生独有的特殊信息素,而这种信息素如果度足够,则能反过来刺激“征服者”的收生永久变化,进而无论是机能或者是特殊能力上都会得到提升,这样的提升,甚至足以影响种族繁衍和进化。
好,却能自由动作,已经超出她的认知之外,伊洛兰的相对没有那么强悍,但反应力依然不似正常人。
“嗯,也是因为这个,我才会认为他们和异日湾‘那件事’有关。”她一边说一边观察贺云朝的神色。
她突然觉得,一切都说得通了。
贺云朝说:“你昨天告诉我,那个叫纳比尔斯提到的‘荣誉行刑’……”
调查称这个族非常稀有,自称是古老的阿莎加大地神摩希里昂的血脉,种族基因中还保留有原始野,拥有一些超出普通人类的能力,而他们为了保证血统纯正,远离“低等”的人类,选择避世而居,连繁衍也是内通婚,也因此,存活下来的族人少之又少。
这点虽然只是血月族的口说法无从考证,但亲眼见识过这个族的基因学家认为只要自己拥有一个样本,绝对可以证实这个猜想。
任令曦又想起了贺翎。
他在报告中写到,血月族人会在动用天生能力的时候发情,他们发情释放出的信息素比一般人强烈许多,这其中,血月族里有一分Alpha被称作“征服者”,他们的信息素能够绝对压制其他Alpha,更不用说Omega。
而且,还有一点,他们变成这样的时候,都于发情状态,都激发出了信息素。
任令曦接过手机,将调查文档认真读了一遍,因为看得太过出神,甚至忘了自己此刻是坐在贺云朝大上,而贺云朝就抱着她没吭声,一双眸子久久盯着屏幕,一动不动。
虽然这句话侮辱极强,贺云朝此刻却只是将它引用作为一个论据陈述,口吻平淡。
然而贺云朝的神色依旧平静,表现出了让她觉得不可思议的冷静和理智。他将手机拿到她眼前,给她展示自己刚才查看的信息:“我拜托了阿莎加那边的老朋友帮忙调查,这是他今天回复我的调查资料。”
除此之外,任令曦还注意到两个小细节,一是血月族以Alpha为首分为若干家族,但Omega却因为过于稀有而作为族群的共享“蜂后”负责种族繁衍,二是调查里提到,Alpha和Omega的结构不同,对于Omega来说,是比恐惧更能提升特殊信息素分的手段。
然而侥幸逃出血月落一次的基因学家,在这份报告激不起水花后没多久就失踪了,有人认为他遭受打击郁郁自杀,也有人认为他重新回到血月落去证明自己,总之,他再也没出现过。
这是一份关于“血月”一族的调查报告,出自很多年前某个基因学家用生命作代价的“幸运”探访,但是这份报告所研究的族因为从未真正对外现世过,也就不被重视,后来百科都没有收录,只有某个异闻收集者将它保留下来。
“我父亲有阿莎加血统,”贺云朝说,“那个纳比尔斯也说过――‘一个杂种生出来的也只能是杂种。’”
里面提到了血月族的传统“荣誉行刑”,和那天纳比尔斯手下说的意思大概一致,但是没那么抽象化,那名基因学家就有幸见证了一场“荣誉行刑”。
血月族对自己种族的掌握当然比那位基因学家来得更早,不知在什么时候,他们就发现恐惧会加强特殊激素的分,在极度恐惧下,血也会成为特殊的信息素载,所以渐渐地,“征服者”开始主动对仇人或者罪人甚至是异族施加凌迟伤害,以此提升自我,这个过程,他们称之为“荣誉行刑”。
发情是人类的原始兽化本能,无法控制,谁能主动选择发情?释放信息素?
贺翎很可能是血月族的后代。
确实,血月那两兄弟也是这样,信息素伴随着他们的非人能力爆发。到底是先发情散发信息素再使用能力,还是先使用能力再导致信息素爆发,她已经分不清了,说到底,在这一点上,他确实和那两个人很像。
毕竟,如果她没猜错,贺云朝父亲就是荣誉行刑的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