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混沌

        “所以，这就是我要说的真相。”

        娓娓dao来叙述完自己要说明的东西，任令曦的目光向左右两侧的人面上逡巡而过。

        结束了保护任务之后，巫绫就收到了新的指令。

        巫绫按照通讯的指示来到指定地点，却没想到是一座别墅区的独栋。

        而等她走进挑高的客厅，她惊异发现，主位沙发上端坐的人竟然是任令曦——那日当她终于脱离常镇川的囚禁，回去找人的时候，他们已经逃之夭夭了，现在任令曦怎么还敢堂而皇之出现在千齐州？

        可是她的质问还没开口就被常苡下令入座，所以她只能按捺下心思，听任令曦讲完一切。

        其实说到一半的时候，巫绫就已经面lou焦躁，直到听见哥哥巫锦那句“对不起”和“替我回家”，她浑shen颤抖，极力能耐，眼眶里已沁着猩红。

        但到底是经过严格训练的CBSI的特工，巫绫并没有失控，直到任令曦口中的故事结束，她才看向对面的常苡。

        常苡面无表情，缄口不语，反倒是任令曦的目光有所期待，与她相撞。

        “你说……是他们被反俘虏为人质，最后走投无路才会求助贺云朝，让他动用了磁场？”巫绫冷冷地问。

        “差不多是这样，不过是贺云朝先使用了能力，他们认为这是最后的方法，才鼓动……”

        巫绫：“荒谬。”

        任令曦眉心微蹙。

        “你知dao诸神小队的战绩和队伍pei置么，他们随shen携带的都是联bang当时的ding尖战备，如果阿莎加人已经被俘虏，怎么可能从他们手中脱逃？你的故事里贺云朝莫名其妙就被单人派遣去查看支援小队的情况，回来的时候我哥哥他们就成了俘虏，结果你告诉我最后是贺云朝杀了所有人还zuo了英雄？是说诸神小队里的人除了贺云朝都是废物吗？”这一连串的质问毫不留情，甚至没有顾虑就坐在对过的常苡，毕竟她的丈夫也是诸神小队的一员。

        “贺云朝回忆起来的事实就是这样。”其实任令曦的话还有一bu分保留，比如贺翎被侮辱的这些细节，她认为没必要让常苡知dao，就算要，那也应该是贺云朝来告诉她。

        巫绫眼中依然带着质疑，“你又怎么知dao他所谓的回忆不是在骗你？”

        “那你告诉我，贺云朝为什么要杀了自己的父亲和队友？”任令曦毫不退让反问，没错，这点很重要，贺云朝gen本没有动机去杀自己重要的人，她们为什么会坚信贺云朝的就是这出惨剧的罪人？

        “也许是因为诸神小队全员通过了他的改造意见，包括他的父亲，毕竟在那之前他就一个人用这个能力屠戮了一支阿莎加小队？”

        任令曦有些不可置信她的话，“你说……”

        这一次开口的是常苡，“六年前，交战期间，CBSI接受到的指令是除非必要，不能直接参与战争，因为特工不是军队，我们只负责秘密完成任务。但是，贺翎在附近村庄发现了阿军尸ti，贺翎察看对方死状后怀疑是贺云朝所为，而贺云朝也承认了自己磁场失控。事后贺翎将这个情况报告给我，我们和科研所研究后得出结论，只有将他改造为Beta才能gen除这个问题，所以便向他最亲近的队友zuo了改造意见的调查，他们一致认为，贺云朝需要被改造。只是当时联bang急缺人手，我们不得不继续派遣他参与之后的任务。”

        “最后一次离开前，他和我吵了一架，”常苡的口吻并没有蕴藏多少感情，“他认为是我的命令迫使父亲和队友倒戈，并且拒绝改造，我说，那是他们的意愿。”

        改造一个人的ABOxing别不是小事，队友的反应对他来说也是背叛——

        任令曦一时间思绪混乱，这些贺云朝并没有告诉她，现在的贺云朝可能也没这一段的记忆，但是不guan怎么说，常苡所说的内容她完全没准备，而巫绫说的动机，似乎也有了一丝可能。

        原来，所谓的改造计划，从贺云朝判决之前就有过苗tou了。

        任令曦的目光离开常苡，又慢慢移回了巫绫shen上。

        “他那时候才二十岁，shen怀对阿莎加的恨意和对队友的不满，一时冲动也不是不可能，所以你现在看到他懊悔也许是真的——但我不接受。”巫绫对于这个信念已经坚持了六年，不可能因为任令曦短短几句话就更改。

        任令曦垂首沉默了良久，抬tou看向常苡——

        “你也这么认为吗？”

        常苡的表情从任令曦遇到她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波动，明明是令人震惊的真相，可是最需要知dao真相的两个人，似乎都没有给令曦一点正反馈。

        任令曦曾经怀疑，常苡并没有她表现出来的冷血，哪怕是上一次她以调查科为诱饵进行联合行动的时候，她至少还是支开了她和贺云朝——令曦事后几番思考之后，是这么想的。

        但现在不是了，如果说以前常苡对贺云朝的绝情是将他视为罪犯，那么现在又是什么呢？只要是一个对自己骨肉有感情的母亲，在得知自己孩子han冤的真相之后，怎么都不应该是这个反应，常苡应该相反设法证明她说的是对的，而不是和另一个被仇恨蒙蔽双眼的人来反驳她。

        常苡只是漠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