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六十、月明

        蔺思甜现在杵在周晟shen前僵ying得像一桩木tou，动也不敢动。

        作为一个醉酒人设的基本素养是把周晟的话当zuo耳旁风，或者毫无逻辑地敷衍两句，可是蔺思甜zuo不到，她听得出周晟的情绪陷入了自我矛盾里，鼓足了勇气才向她问出口，把他的感受视作浮尘轻飘飘地从肩tou一掸，她zuo不到。

        蔺思甜你好傻啊，明明你刚才哭得比他惨。

        “我没有……”她踌躇地从他shen后举起右手，捧住了他的脑袋，像是安抚一只受伤的兽。

        像是从未期待过会得到她此刻的回应，周晟刹那间怔愣住，shen躯跟着一僵。须臾，发tang的脸在蔺思甜的脸颊上轻轻蹭了蹭――她chui了太久的风，脸很凉。

        “……没有什么？”他试探地问。

        没有烦他？还是没有对着别人哭？在他看来都有。

        他说话的热气呵在耳后，蔺思甜歪着tou微妙地瑟缩一下，“周晟……yang。”

        周晟退开来，只是右手还撑在她shen后的树干上，把她困在臂弯间，两人忽然变成了面对面的距离，蔺思甜比刚才更紧张了。

        “没有什么？”他非要看着她说。

        可是话到了这里，她又不提了，撇开眼，侧过脸，倔强地抿上嘴。

        “有运动细胞。”他没tou没尾地出声。

        他在说什么？

        “风趣幽默。”

        什么啊？

        “懂得浪漫。”

        ……

        “和你有相同的爱好。”

        蔺思甜终于想起来了。

        ――那是她理想男友的“标准”。

        “所以……后悔了吗？”周晟垂首，幽暗里盯着地上两人相抵的足尖。

        瞳色黯淡，漆深的瞳仁不见半点光。

        “蔺思甜，”他叫她的名字，努力又拘谨，想得到她的回应，又害怕听见她的回应，“拒绝他你后悔了吗？”

        她终于正过脸来，可是看到的是他倾shen低垂的touding，“你为什么要问这个？”语气有一丝凉薄。

        真是奇怪，她后不后悔又和他有什么关系？他不会和她谈恋爱，难dao还要她只能看着他一个人？所以他周晟要的到底是什么？一个给他xing启蒙的专属工ju人么？

        他垂着tou，张开口，干涩的hou间挤不出一点声音，只有热息仿佛他的生命力，一点点从chunfeng里liu逝消失，可是他知dao这一刻已经没有退路了，有些话如果在心底继续埋下去，可能就再没有机会说出口。

        牙关微微颤了颤，他说，“我……”

        心脏被自己的手一把攥紧，窒息的安静。

        “难受。”

        “我很难受，蔺思甜。”

        他的声音有一点哽咽，呼xi也跟着断断续续。

        “我看到你和他站在一起，我看他们都在起哄，我看你对着他哭……我都难受得不行，我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

        像是蓄积到了极点的洪水溃堤，毫无预警地接连几句从周晟口中说出来，他shen前的蔺思甜渐渐僵直，变得悄无声息。

        “……对不起。”

        他依然没有抬tou，只是伸手覆住了自己的眼睛。

        “不要厌烦我。”

        纤细的指尖chu2碰到他的颔角，沿着liu利的线条，轻轻抚chu2。

        像是给小兽搔挠下巴，勾了勾，蹭了蹭。

        蔺思甜望着昏昧中他touding的黑发，伴随着指尖的动作，tian了tian干涩的嘴chun，终于找回了发声的力量。

        “那是……标准。”

        手中的周晟因为她的声音屏住呼xi。

        “就好像白ma王子一样，那个模板，是我们这个年纪的女孩子都喜欢的理想型，”心脏发疯了一般敲打心室，鼓噪不止，可是她强行拖慢了说话的语速，镇定地让每一个吐字都清晰可辨，“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