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侮辱的自觉，反而皱了皱鼻挑衅地仿了一声――

        “汪。”

        姜澈的心怦地动了一下。

        不是说他平时没有心，可是那一刻他是真真切切感觉到了心脏的动，“怦”地一下，耳发闷，随后心房里那颗日常匀速运动的东西，开始不受控制地活蹦乱，叫嚣存在感。

        他撑起一只右手罩住眼眶，仰长长叹了一声，自言自语――

        “到底谁比谁大四岁？”

        钟灵确实比姜澈年长，但两人生长的环境不一样，哪怕父母没离婚之前，钟灵也是家里的小公主，只不过得益于钟静心那时候的细心教导，钟灵并没有走刁蛮任的路线，还会帮衬着家里照顾弟弟。父母离婚后，钟静心耽于工作，钟灵爱玩的天不受牵制，又有足够多的物质基础纵容她，格也越来越脱缰，只是随着长大渐渐懂事才收敛了一些。

        可是格已经养成了，她确实不那么守规矩，有意识控制的时候能装模作样扮一个钓系美人，一旦松懈，“成熟”这两个字就与她无缘。

        何况还是跟姜澈这个从小早熟到大的弟弟比。

        “再成熟也会被憋疯的啊。”钟灵本没留意到姜澈此时内心的一团乱麻，给自己的幼稚行为找借口开脱。

        姜澈岔开指，出的眼睛眄了她一瞬，忽然开口问她。

        “真的很想去透透气？”

        医院的VIP收费死贵，楼层病房本来就不多，专供那些有钱人挥霍，自然也会给一些特权，比如没有设定固有的探病时间，毕竟资本的自由时间本来就有限。

        相对的，这里隔音也会好很多。

        已经快晚上10点，姜澈从走廊闲适走过，拐进病房的下一刻，飞速握住了轮椅把手。

        “值班护士去查房了，还有一个在低写报告。”

        钟灵兴奋地攥紧了上的毯子，感觉自己就像是谍战片里的特工。

        “趁现在，快走。”姜澈一低，轮椅仿佛战车开出了病房。

        从钟灵的病房到电梯口距离不远，姜澈推着轮椅大步星，一边走一边掏出手机，动作从容一气呵成，反倒是作为病人的钟灵心加速，连大气都不敢出。

        “喂，嗯，我知了，我现在就回去，你先让他再等我一段时间，多久？我看看……”

        按理而言他们暗度陈仓应该越低调越好，可是轮椅的声音如果在极度安静的情况下多少很难掩盖，姜澈反其而行之，路过护士站的时候大声打起电话。

        轮椅高度比值班台低上许多，值班护士抬也只看到姜澈，她不赞同地看了他一眼，提醒：“请注意一下音量。”

        姜澈充满歉意地对她颔首，谈话声间加快了脚步走过护士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