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抬眼。

        钟灵不着寸缕地倚在椅背上说出这些话，明明是很引人遐思的画面和言语，可他却觉得镜灯光晕中的钟灵罔若一轮皎洁明月，纯粹，无瑕。

        姜澈盯着她漉的后脑勺开口：“我为什么要答应一个对我有非分之想的亲人这种事？”语气满是悔意。

        “姜澈，虽然我知我的话很有冲击，不过现在对你有非分之想的姐姐有个小忙，不知你愿不愿意帮一下？”

        像是想要表达自己应付自如，她耸耸肩：“也许慢慢我就会发现这种感情也和其他喜欢一样会随着时间变淡，到时候我们还是能正常姐弟，所以你不需要有负担。”

        为什么会和其他的感情一样？他并不想那样。

        “我不是逗你玩玩姜澈。”钟灵认真地锁着他的眼睛，“我把你当成弟弟，也当成男人喜欢，想吻你，想抱你，也想和你上床，就这么肮脏。”

        “摸都摸了，还问。”钟灵小声抱怨，沉将脑袋以下的子都浸入水中，让满缸的泡泡和些许玫瑰花遮掩去她的胴。

        这句话由她说出口的那一霎，像一针扎进姜澈心脏，有钻心的刺痛感。

        因为她说的话，姜澈原本寡淡的脸上已是满脸通红，他自己也察觉到，抬起左手捂住了大半张脸。

        “因为亲人需要你。”钟灵转过脸来，浴

        “我……你……所以是……”指里断断续续漏出的只言片语本拼不成句，最后还是猛地松开手一鼓作气：“你到底要说什么啊钟灵！”

        钟灵的脚打了石膏确实不能泡水，但是她想到如果能把脚搁置在浴缸外，就能享受许久没享受到的热水澡了，可惜浴缸太大，如果单单把打了石膏的脚高举到外，她又靠不到浴缸的边缘，一定会重心失衡摔倒，这个方案说起来容易，起来难。

        他依然不甘心。

        “所以你刚才了半天到底为了什么？”姜澈围着浴巾坐在浴缸边，一双长支在浴缸里，双肘搭在膝，弓着满脸挫败。

        姜澈就临时充当了浴缸池的作用，一双供钟灵倚靠，顺便作为急救员时刻盯着她不至于进水里。

        “……”

        “泡个澡。”

        大概是看出了姜澈因为她这一番话深陷在困惑中，钟灵打算点什么缓解一下两人间尴尬的气氛。

任何关系。

        钟灵也不忍再逗他了，“我没想要什么，只是想把自己的心思说给你知，这样至少你不至于明明边有人对你有非分之想，你还傻乎乎把那个人单纯当成亲人或者逗你玩玩。”

        “不是，你不知，”钟灵轻轻笑起来，扒着吧台椅的椅背，凑上前在他上蜻蜓点水地一吻，“姐姐喜欢弟弟，是不会想吻他的。”

        “现在好意思了？”他一只手托着下巴，凉凉地问。

        姜澈局促地抽回手按住自己发涩的肩颈，“哦，知了知了。”

        他希望自己对于姐姐而言是特别的那个人，就像钟灵在他心里也是。

        “我讨厌弟弟，但我喜欢你。”钟灵又强调了一遍：“我喜欢我弟弟，就是这样。”

        姜澈深了一口气，正想要说什么，钟灵又开口了：“你不用怕，我没想要什么，虽然我们不是一个家了，但归结底也是亲姐弟，我喜欢我的，你不用在意怎么回应我，我自己会理好我的感情。”

        可是姜澈知自己现在没有资格去要求，他连自己的感情都没收拾清楚，就算明白了又如何？钟灵给的选择也许就是最好的选择。

        “我想……”钟灵指向角落的全自动SPA浴缸――

        “之前我也不好意思麻烦你。”

        姜澈一愣，一时之间连她上的拇指都忘了收回来，指尖能清晰感受到她说话时呼出的热气。

        “是钟灵还是姐姐？”钟灵靠在椅子上，撑着下巴问他。

        “随！便！你！”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回她，好像这样就显得底气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