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姜澈直起，语气疏淡：“都说了我不带电，你离那么远什么？”

        姜澈觉得上游离的指尖好，他的心好快。

        两个人的目光隔空对峙了老半天，他一副凛然不屈坚韧不的气势抬着下巴，直瞅得钟灵没了脾气。

        “你怕什么呀？弟弟？”钟灵悄声调侃他。

        钟灵挑眉：“还换了衣服？”

        静态美感被打破，钟灵这才走上来：“你怎么换了摩托车？”

        想亲，她就这么不要脸地说出来。

        姜澈只好上前扶住她的腰际，一使劲把她抱上了后座，这距离太近，两个人面对面眼神交汇不过几秒钟，视线就变得黏稠起来，姜澈匆忙收回目光，给她拢好外套。

        姜澈有些意外她居然会点它作夜宵，好像和她现在的风格毫不相称。牛杂汤是原城本地的特色小吃之一，所谓的牛杂多是牛下水，把牛肚牛肝牛百叶这些杂碎炖成一锅的杂烩汤，以前爸妈还没离婚的时候，家楼下就有个固定的牛杂小摊，偶尔晚上太迟了爸妈还没回家，姐姐就会带他去摊上填肚子。

        她深一口气，放缓了目光，低低柔柔里缠了几分缱绻和委屈。

        钟灵穿着长裙，只能侧坐，脚上不好使力，连上车都难。

        那一刻，他的眸子悠悠转来，由下而上微微抬起，眼角的泪痣在月光下宛若晶石，衬得他漂亮的眼尾如开扇桃花。两旁的竹影婆娑，他一少年慵懒，眼中犹有星辰浪漫无声，动与静相应相合，钟灵几乎忘了呼。

        他们开到附近最有名的阆西夜市一条街，对于夜市来说时间尚早，琳琅满目的小摊从街摆到巷尾，吃得卖的玩的应有尽有，眼花缭乱。姜澈把钟灵从车上

        钟灵其实很想自己来，可是她坐在后座上，想再靠近就会重心不稳，所以这已经是极限。

        他真的很有趣，又莽又怂。

        姜澈连忙否认：“你才想。”

        星霜荏苒，居诸不息，一晃眼都是十年前的事了。

钟灵抚了抚口，低又发：[我也说了路上小心点，一小时就行了。]

        钟灵作战计划失败，有点佩服弟弟的定力，她对自己的美色一向很有信心，居然在姜澈这里吃了个闭门羹。

        姜澈闻声抬眼看向她。

        “都什么有的没的，快上车。”姜澈递给她一盔。

        “想吃什么？”电动摩托车行驶在路上，姜澈的声音随风从前传到她耳边。

        姜澈的表情一下子定格，片刻后轻咳了一声，也不知想到了什么。

        钟灵蹙眉困惑，什么好戏，莫名其妙。

        姜澈语气波澜不起：“怎么，你要我穿外卖装载你？……姐姐是谁家点的外卖，嗯？”他凑近她的脸，痞坏地笑了声揶揄她。

        “电动摩托。”姜澈说，“送外卖的电动车太小，租了也得还回去，载不了你，这辆和同学借的。”

        “怎么，想堂食了吗？”她笑作银铃。

        “那你看我。”

        “阿澈。”她已经很久没这么叫他过了，“你是不是想凶姐姐？”

        都不知在说谁。

        钟灵他的脸反击：“仅限堂食。”

        可是钟灵还不放过他，拇指的指尖摩挲过他的沿，直勾勾盯着，目色都要拉出丝来，随即呵了一口白气，轻声说：“想亲。”

        姜澈始终和她保持着这段既近又远的距离，他缓缓深呼一口长气，热息全都打落在她的指尖，可是末了只有两个字：“忍着。”

        姜澈平静的语气愈发倔强，只是倔强中还隐藏着一丝一闪而过的慌乱，“哪有。”

        现在变成他带着她去夜市填肚子，幸好，姐弟俩不再是形同陌路。

        “牛杂汤！”钟灵在后嚷。

        钟灵住他的下巴，迫使他的脸回到与她同一水平线，“你听，一点感情都没有，凶我。”

        没良心：[怎么了，好戏被我打搅了？]

        “我是想的。”钟灵放下手，“我之前就说过了，我动机又不单纯，猎物自己送上门，我怎么能不抓紧机会。”

        等走到N4      MALL的后门，姜澈正靠在一辆摩托旁，侧着脸打量远摇曳的竹林，直到她走出石门才转过脸望向她。

        “没凶你……”姜澈哪里吃过她这一套，今晚的姐姐不是一点难缠，他不过是多看了她几秒，已经敌不过她一个眼神，一个声调，只觉得再看下去就会方寸大乱，不再是他。

        但凡她直白一点，他就招架不住。

        “哪里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