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ggie忽然又不明白了，“我、我

        虽然很不明显，但她确实听见了，就像是她刚才听见了姜澈叫她一样，Maggie什么也没听到，但钟灵就是知，那是她的弟弟。

        “你等下，我找个角度拉你们……”

        Maggie扶着崖，带着泥水的运动鞋踩上钟灵的肩，她抬脚时带起的红色泥水溅了几滴在钟灵的脸颊，甚至还有睫尖，钟灵伸手了，“你扶好了吗？”

        Maggie抽泣着又哭又笑：“果然是姐弟俩。”

        说完，又抬朝上方呼喊：“姜澈――我们在这里――姜澈――”

        姜澈探出子，一手扒着岩石，加上钟灵的高度，拉Maggie上来显然容易了许多，很快就把人拖到了断层之上。

        “姜澈你接好她――”她大声提醒。

        “对不起……对不起Eilene，如果不是我……”Maggie靠着她的肩膀痛哭不已，情绪有些崩溃，不停地在自责歉。

        钟灵释然地笑起来：“我就说听见你叫我，果然没听错。”

        Maggie不知所措间被钟灵推上了崖，钟灵蹲下，“Maggie，你踩着我的肩膀。”

        “方向感呢？”

        钟灵果断地说：“别浪费时间了，我把maggie托上去，你接住她，你们回去叫人来，快一点。”

        姜澈止住了脚步。

        “是我的问题，Eilene本来要回去找你们帮忙，是我太急着要上去才叫她拉我的。”Maggie心里还是过不去这坎。

        钟灵自下而上望着他，他浑同样透了，眼眶有点红，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大口息。

        “等下姜澈，不要靠近那边。”钟灵连忙喝止住他，“我刚才就是想从那边拉Maggie，可是那土质太松了，Maggie一拉，我就下来了。”

        就是在这冷静的几秒钟里，他忽而抬起了。

        耳边若有似无听见一个声音，明明风雨声和轰烈雷鸣比它吵闹得多，可他却还是在冥冥之中听见了。

        “不需要姐姐”。

        姜澈闻言看向Maggie，她的小肚上包着一块布，看起来像是姐姐的背心，上渗着血，如果再过一会儿，脏水就要淹没伤口，这样很可能会感染发炎。

        “啊，那你――”

        是姐姐，他就是知。

        钟灵看起来好一些，她的长发已经淋得乱七八糟贴在脸上，整个人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可是神情并没有太过慌乱，反而抱紧已经哭到无力的Maggie，用安定的口吻低声安：“没事的，很快就有人来了，你不要想太多，没事的。”

        他的目光还是落在钟灵上，“可是……”

        他终于看清了那一抹倒地的黑色不过是一截枯木。

        Maggie迟钝了片刻，大概知了他的意思，忙不迭点：“我可以的！”

        他回到家抹干净眼泪，在自己书桌上刻下“姜澈不需要姜灵”。

        可是血缘这种天生的联系，是一辈子都割舍不断的，不是么？

        姜澈没有回答，反倒是转过问Maggie：“你臂力怎么样？”

        “好了。”

        姜澈审视了一圈周遭的环境，那是这块断层唯一稍矮一些的地方，其实也不是很好使劲，而且因为雨水冲刷的缘故，那一块的泥土确实已经很松散，一不小心反而可能把她们填埋进去，可是眼前的断层高度只靠他一个人的臂长又不够把她们拉上来，除非回去找人用绳子。

        在约摸三米多高的断层下，有一陷坑，坑底此刻填了一洼漫过脚踝的雨水，而两个人影此刻正在坑底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他用了很久才从那种状态里走出来，再到后来，他一个人也能活得很自在。

        钟灵依稀在雨声中听见了一串奔跑的脚步声。

        “姐姐！”

        “你们好了吗？”钟灵在下方问。

        在她心有灵犀仰的那一刻，姜澈也正好从断层边探出来。

        脑袋蓦然沉下来，他支着膝盖站在雨里大口地息，是放下心口石的短暂松懈，也是对自己无声的嘲讽。

        “踩啦！”她促。

        “姜澈，你先带Maggie回去，她受伤血了。”下方的钟灵开口打断了他的思路。

        姜澈也不再犹豫，找了一个容易拉人的位置，趴下子伸出手臂说：“来。”

她讨厌“弟弟”――

        天色已经暗得像是黄昏，两个女生的脸都被冰冷的大雨淋得毫无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