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并没有等钟灵回答,又自顾自说:“我只是坐了四年牢,一趟出来,就感觉外面的世界已经不一样了——四年听起来不算多长吧?可是已经把我作为一个女人最后漂亮的那几年都消耗了,再加上又有坐牢的前科,我什么都不了,已经没有地方容得下我了。”
许警官思考他的话,,“但这和‘母亲’不矛盾。”
少年站在逆光里,冷淡地抬起眉眼。
钟灵一语不发地看着她,说不出是什么情绪。
“但,我确实有一个讨厌的‘母亲’。”
耳边咔哒一声,有人开了门。
钟灵从梦中醒过来,她已经虚弱得没什么力气挣扎了。
所有钟灵递给他的逻辑碎片,这一刻,全都串联起来了。
“一般人口常说的都是‘妈妈’不是么?我姐平时说的也是‘妈妈’。”
的任何信息。
明知故问。
“我不讨厌‘妈妈’……”
“搞什么!”女人说话了,同时退了一步,瓶子离开钟灵嘴的那一瞬,钟灵不由自主地向前倾过子想要追上水瓶,不想因为这个动作,一栽进女人前,等女人飞速把她推开,钟灵上原本就已经被扯松了的蒙眼布,恰好勾住了女人的衣扣,彻底脱落下来。
“你是不是……”钟灵的嗓音沙哑,“从一开始回来,就想在姜澈他们上捞一笔?”
“你看到了。”她说,“没必要装了。”
“看着我干嘛,恨我?不是你当初先威胁的我?这只是你自作自受。”
钟灵的子因为她的话而隐
不过在看到姜澈的时候,钟灵就知这一切都是假的,现在的母亲怎么可能会让姜澈出现在家里,他们三个人见面又怎么可能演绎母子团圆的戏码?
阴天,晦涩天光自窗外投入这偌大的厅室。
眼睑掀开的隙中,她见到女人拾起了地上的蒙眼布。
“矛盾的。”
那似乎是个女人,钟灵闻到了她上隐约的香气,对,和之前那个在她后说话的女人截然不同的味,至少这个人,活得很致。
“我姐姐在电话里,还有说一句矛盾的话。”姜澈沉下眸子,冷静说,“她说不我是生她的气,还是讨厌母亲,一定要好好劝母亲守规矩别乱来。”
钟灵虚弱地坐在木椅凳上,被捆缚在后的双手因为长时间固定几乎已经麻木到失去知觉,她甚至了一个梦,梦里她不是在这阴冷的车库中,而是回到了她心心念念的家,迎接她的有母亲、杨阿姨,还有……姜澈。
那人撕开了她嘴上胶布,再度扯开钟灵上已经凝固的伤口,但是钟灵并没有喊疼,因为下一秒,那人鲁地把矿泉水的瓶口进钟灵口中。
“要不是他们在商量怎么拿赎金,也用不着我来这里给你喝水。”洪曼月拍了拍外套上的水渍,把矿泉水瓶搁到了一边,“人啊,就是不该心。”
姜澈自嘲地轻笑了声。
洪曼月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笑了,“你坐过牢吗?”
“所以我本来想回去看看,我那个亲生儿子,可不可以让我投靠——只要不跟姜盛超那疯子在一起,让我重新他妈妈,也不是不行。”
“这句话有什么问题吗?”
一张脸在钟灵视野里一闪而过。
久旱逢甘霖,钟灵像是沙漠里即将脱水的旅人,仰着脖子大口大口吞咽灌进咙的水,因为太过急切,也因为那人不耐烦的动作,一口水没及时喝下去,呛在了咙口,猛地了对方一。
作为人质的钟灵当然不会知警方的调查进展,距离她被绑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将近18个小时,期间她仅仅在与母亲通话之后喝到了几口矿泉水,将近一天没有好好休息,没有吃东西,连水都没喝多少,尤其又是在如此高强度的神压力下,换作任何一个人,状态都不会好到哪里去。
钟灵沉着首,盯着肮脏的水泥地面出神了三秒钟,终于还是慢慢抬起,对上洪曼月的目光,她确实没必要装了,装了对方也不会信。
那人还没意识到,钟灵却赶紧假装适应不了光线,紧闭上眼,低下晃动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