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路走到了校门口，梁叔的车已经在等着。

        一只手伸来，搭在凌思南肩上，影和凌思南并行。

        收拾好书包的凌思南走到他面前，“其实可以在楼下等我的。”

        白色的耳机线跟着轻垂，刘海遮住了长睫下微阖的眼，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

        凌清远拽了一下肩上的包带，“走吧。”

        凌清远忽然就放了目光，看向凌思南：“……姐姐。”

        分别之际，顾霆站在原地，在她离开的前一秒，忽然开口：“凌……思南。”

        “谢谢。”凌思南朝他点了点，转跟着弟弟上了车。

        凌清远皱了皱眉，目光里泛着冷意，“放手。”

        不知过了多久，数学老师终于结束了拖堂。

        “就算我只是她弟弟，等我姐放学有什么关系？”凌清远拽了凌思南的手一把。

        顾霆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抬起下巴仰望着已经沉入暮色的天空——

        此刻的凌清远，才真的像个柔的少年。

        顾霆摇：“你已经丧失了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

        顾霆似乎一早就注意到了，托着额角，和她对上了目光。

        顾霆挑眉：“既然只是等姐姐放学，就别干扰她和‘男朋友’怎么接，懂了？”他特地把“男朋友”几个字着重强调了下。

        顾霆被哽了一下：“你还、你还撒？”

        天穹上的光已经渐隐，他半是入在黛蓝色幕布之上，半是被那褪未褪的火云染亮了侧脸。

        凌清远对他说话的冷口吻与刚才对凌思南的截然不同：“关你屁事。”

        ——他今天竟然没早退。

        意外的是，率先回应的却是凌清远，清冷的眸色微黯，了声：“……谢谢。”

        凌清远淡着一张面孔，嘴角却牵起一丝弧度，“撒可耻，但很有用。”

        同学们陆续走出教室，每个人都忍不住多看了凌清远几眼，他视若无睹，跟着抬起来，越过人群寻找正在和叶珊珊别的姐姐。

        凌思南转看他，“嗯？”

        凌思南的思绪还沉浸在刚才难解的那套题目里，旁边的叶珊珊忽然拍了她一下，“思南，看外面。”

        “噗嗤”一声凌思南笑起来，拍了拍顾霆的手把它拿下肩，“好了，别欺负我弟。就算你是我男朋友，下午刚被老师警告过，也要收敛点。”

        “原来我是这么糟糕的吗？”

        低覆又看了眼刚才搭在凌思南肩上的手，慢悠悠地插回了口袋。

        得到提醒的凌思南转过——

        对她来说，只有这么一次机会，可以跟父母要求的机会。

        教室后门口，凌清远倚在栏杆边。

        “就是

        “竟然选择了有血缘关系的弟弟……”

        “妈！”凌清远一愣，毫不犹疑地出声，“姐姐上就要高考……”

        “哎，也不知最早是谁那么无聊，居然传出那种谣言，少爷真的是躺着也中枪，看样子应该是被谣言折腾得够呛。”叶珊珊在她边感叹。

        顾霆瞟了他一眼：“我现在是她男友，谣言还没完全平息你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在这里等她，不怕又被人传出什么？”

        “不是说没被关过禁闭吗？”女人坐在沙发上，穿着睡衣环抱着双臂睨她，“自己收拾好东西，从今天起，那间房就是你的。”

        但即便她不到，他也会帮她创造第二次机会。

        那少年清澈的眼神里，委屈的情绪几乎要溢出来。

，大概不是了。

        一步步走进华灯初上的夜色里。

        凌清远长长吁了口气——他知她得到。

        顾霆抬起手，宽大的手掌摸过后脑上的短发，表情漫不经心地，像是想说什么，可到最后还是叹了口气，“离开这个学校前，我会好好合你，但你……你们还是小心些。”

        凌思南不自觉地收了收下巴，下意识看向后桌的顾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