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都是你!我一早就说过他们不正常,我一早就说过她不该回来!”她嘶喊得肝胆俱裂,抬眼看凌思南的眼神,仿佛要将她生吃入腹。
她扑了个空。
妈妈。
“是我――”凌清远正要开口,却被姐姐拉到了后。
像是深秋的碧波寒潭,一片叶子落下来,会开一圈圈涟漪。
但已经足够说明一切。
那个眼神里。
“对不起。”
她会一遍遍地捱你的打,遭你的骂,那是因为她还有希望。
“凌思南!”凌邈盛怒的暴喝炸响在耳边,震耳聋,他仰痛苦地咆哮,跌进沙发里,紧紧捧着晕眩的脑袋,额角的青在动。
为什么会哭呢。
沙发后,她和弟弟相拥而吻,更多的画面,被沙发挡住。
清晨,下雨,还有后进的风。
无视入耳多恶毒的言语,那一刻她的目光空明。
可是。
再也,不可能了吧。
抬起来,像是一利刺,扎进无形,“你问问那个畜生,到底是谁疯了……”
手背上,竟然满是水光。
手机画面里,是客厅的某个角度。
她还听见清远拉住她,一声“姐姐”。
男人没想过自己会遭遇到如此大的阻力,他看向抓住他的少年,盛怒至极。
写着恨。
是昨晚。
凌思南推开凌清远,面前一男一女,被称作父母的两个人,像蜡像一般伫立不动。
她还是摇摇,一语不发。
然后房间忽然安静下来。
她扑过来,那双手抓向此刻近在咫尺的凌思南。
邱善华疯了。
她泪满面地笑起来。
从小到大,一点点也好。
但她躲开了。
让我看到一次,你爱我啊。
这已经不是十多年前了。
直到女人掌间的手机屏幕,被她一点点转向――
写着过去无数个日夜里,读过一遍又一遍的避之不及。
凌思南的视线忽然被遮挡,她抬,弟弟的掌心捧住她脸颊,紧张得无以复加。
为什么,你总是这样看着我?
一句话哪里能回答几个问题,凌清远的眼眶都泛起了赤红色。
凌思南抬起手了脸。
男人的眉深深皱起:“你在说什么?”
她一步步迎上去:“我是畜生,我是灾星,我是当初就应该被掐死的孽种。我没娘生,也没爹养,所以我骗走了你的儿子,我跟他上了床,上了无数次,就在这个家,在你们背后,在你们面前,你知这叫什么吗?这叫――”
“报。应。”轻轻开合,她吐出两个字。
“你连自己的弟弟都不放过,你还好意思说出这种话!”邱善华气得颤抖,满面涨红。
可是现在,一点,也没有了。
“――你不是!你不!你就是个畜生!一个来祸乱我们家的畜生!”
她和她的亲弟弟上床了,这点无可否认。
却被人攥住了。
是她说的,她,不,。
刹那间旁边的男人猛地腾起,朝她挥出了手。
她裹紧了披肩的衣衫,凌乱的发垂在肩,可是表情却很恬静。
“对啊。”她抬眼,“既然我不是你女儿,我又哪里来的弟弟?”
凌清远后,男人反复地问女人是不是搞错了。
一点点也好。
写着怨毒。
多么可笑的事实,邱善华这时候才发现,原来,她想打她的时候,她是可以躲开的。
“你怎么样,疼不疼,能不能听见我说话?”
凌思南平视着眼前的监控画面,淡淡说:“没错,我是畜生。”
“我是这个家的人吗?”她的腰板得笔直,问得坦,“你有把我当过你的女儿吗?”
“可是,为什么会变成畜生呢?”她抬眼,轻声地说,“你们为什么不问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