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走十几步,凌清远忽然调,快步走到她面前,“我忘了。”
气得一通电话打了过去:“凌清远,你够了!”
[怎么办姐姐。]
一直等到他转离去,她才再度泣不成声。
像是汲取氧气,高的鼻梁还在耳骨上默默磨蹭。
慵懒又放松的口吻。
袖子被拉着。
明明想见面,却一定要这样折腾自己。
熟悉的轻嗓让她眉一皱,无声无息地哭得更难看了。
比十年,短一点。
中午十二点。
手机震动。
两小时后,凌思南在机场里奔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啊,活过来了。”
[真是个爱哭鬼。]他轻笑着促狭。
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句话都记得。
[想我,应该怎么办?]
隔着衣她都能听见自己的心声。
……
好想你。
弟弟好像……又高了一点。
他恍然一声“我得走了”,然后就要转。
冬天的机场当然有气,可她依然贪恋着清远的,脸颊蹭在他的膛上。
[怎么办啊……]
那就,再等几年吧。
“抱抱你?”她看着他,眼睛弯了起来。
[我好想你。]
“Aye-aye, my queen.”
“元元……元元……”口中急切地默念,机场门口拥堵,她一路从桥上跑来,两条都快迈不开,一到国际出发,她就左顾右盼地向四周望去,可是人匆匆,本见不到熟悉的影。于是,她抬望向电子屏——
何必呢?
“1点起飞,来得及吗?”
一双桃花眼是极其浅淡的琥珀色,凉薄的角微扬,整个人透着阳光敞亮的味。
他目光清亮,挑了挑眉小声提醒:“要赶不上飞机了,姐姐。”
“到那边好好照顾自己。”姐姐还是摆出了“姐姐”的架势,沉静的眼睛蓄着水光,漉漉地锁着他。“不要太卖力,你已经够聪明了。”
这句话……她记得。
在他讶然的表情下,拍了拍手,摊开双臂:“你来——”
凌思南咬咬牙:“你闭嘴!”
“那……”她磨磨蹭蹭,好半晌一脑儿抛出来,“每天都得和我联系,要视频不要语音;在你心里我至少得排第二,第一只能是学习;要是有女生喜欢你要跟我说,不过我答案就是不许;就算你再怎么会撩也不能拈花惹草!听见了吗凌清远!”
她突然弯蹲了下去。
凌思南抱着膝哭着摸出了兜里的手机,慢腾腾放到耳边:“……喂。”
我不能来,因为我不想你走。
他低下在她耳边深呼。
凌清远放下手机,朝她拍了拍手,摊开双臂,当着周围来往的人群大声喊:“——来!”
凌思南蓦地抬,正前方的视线里人来人往。
到底定力还是不够,弟弟一句“我想你”就让她全面失守,溃不成军。
明明是她迎接他,最后却是两人撞在一起,他摊开风衣把她拢进衣服里。
下一秒他迈开长向她跑来。
你本什么都不知。
你等了我十年……如今不过是几年的大学时间。
他把手机抵在耳边,微微偏着,和她对视的那一霎,笑着眨了眨眼。
跃在少年柔的发梢,投在她噙笑的角。
他乖巧点。
凌思南腾地起,正要跑过去,可是两步之后忽然停住。
她听到自己的哽咽声。
[后悔了对不对?]
可是她一眼就看到了他。
她严肃:“你可以了。”
凌思南只能仓惶地掉来不及掩饰的泪,慌乱地问
背景音里,是机场空旷的广播声,夹杂着少年绵长的呼。
他顿住,摇轻哂。
他被她的气势震住了,一双眸子慢半拍地眨,直到她眼睛眯起来,凌清远才从笑意中正色,并起两手指自额角划过,给她示了个不怎么正式的礼——
他很久没回答。
……
人,真的好幼稚啊。
那样耀眼。
那是,不一样的温度。
她终于松开手指。
委屈得不行,此时此刻凌思南哪有半点姐姐的样子。
他只是笑。
然后才反应过来——
“。”凌思南缩缩肩,钻进他风衣。
的心跟着揪起来,好像被人一点点收紧。
正午的阳光从巨大的玻璃幕墙照入机场。
已经……过了安检了吧。
一如初见。
你不要走好不好。
“你怎么知我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