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众人的目光投向大门的方向，一抹驼色的影正从门后迈入，大概是注意到了自己成为视线焦点，下一秒抬起眼来，清浅地笑了笑。

        12月31日，跨年夜。

        凌思南放下手中的碗碟，望向玻璃窗外的夜色，静默中，有漫天的纷纷莹白降落人间。

        “实验室有点事，来晚了。”他走上前，指尖抹去她脸颊沾上的面粉。

        叶珊珊咬牙切齿：“少跟我提那个祖宗，我就算当妈了也有梦的权力好吧？！”

        “呵。”刘爽翻了个白眼：“无！所！谓！”

        凌思南赏了她一个爆栗：“娃都五岁大了，清醒一点啊姐妹！”

        “南南，你看你看，外面下雪了欸！”

        “要回去我给你汤圆？”

        凌思南侧站在原地，和他对上了目光。

        “……不说这个了，今天冬至你知吗？”

        “你把她分了几块？办得干净吗？”

        “老夫老妻了你还不知我么。”

        “啊，真他妈酸。”刘爽受不了地直搓手臂的鸡疙瘩，“都这么多年了还泛着一恋爱的酸臭味。”

        “别这样破罐子破摔，就算傻也要傻得有尊严。”

        “哦，那个。”凌清远不怎么在意地抬手，摸了摸鼻尖，“有什么好偷偷摸摸，我告诉她没看到她要的东西，她还不停给我发消息，嫌她烦怕你想多就随手删了。”

        段成程揶揄她：“孤单的人总说无所谓，其实心里一直在下雪~”差点就唱了出来。

        “不怪我看你手机啊？”

        高航一如既往地狗，让一屋子的人都哄笑不已。

        这个晚上，内里灯火通明，装点着新年的灯饰，却没有一个客人。

        凌清远牵着她的手穿过冬日的林荫，步伐缓慢，却很惬意。

        雪花从他发梢跌落，他双指微微掸开，明明是狼狈的一幕，却因他而撩人心弦。

        轻轻浅浅的笑在老友的嬉闹下转而爽朗得耀眼，凌清远反手就把高航钳进了臂弯里：“胆子大了不少啊，可惜手还是一样差。”

        怦、怦。

        门口的挂牌上标着CLOSED，但透过玻璃橱窗，确有人来来往往在里面忙碌不已。

        “都看十几年了你现在问这种问题，莫非良心发现？”

        “你饶了我吧……”

        我、的。

        “是么。”凌清远随意地应了一声，向她伸出手心：“手给我。”

        “……”她气鼓鼓地锤了他一下。

        叮铃铃，门口的撞铃声清脆响起。

        “老实说……这名字我都不太记得是谁。”

        “还没来吗？真是的，居然敢迟到！等会儿一定要收拾他！”

        “反正，以后她应该不会找你了。”

        凌思南下意识地给了，微凉的指尖霎时传递来属于他的热度，她不满：“你怎么不紧张？”

        “我今天，见于知媛了。”她突然说。

        “凌清远你这人怎么就没个正经的……”

        视线中交叠的幻影渐黯，凌思南被唤回了神智。

        “凌少爷还是一样帅得让人合不拢……”边的叶珊珊双手合掌，故作花痴。

        她心一，一群人在不远看着，又有些不好意思地举手拍掉他肩膀的落雪：“这是走了很远吗……”说完又觉得自己出尔反尔，明明说好要收拾他的，态度却这么，于是板起面孔，“不怎么样，说好了该几点来就不能食言。”但见他发上还有雪花，手臂还是不由得

        “诶诶诶，疼疼疼——大人饶命，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雪花飘落的速度，可惜不是秒速5厘米啊。

        她对着凌思南向门口走去的背影喊，凌思南也不客气的转回，张口用语警告她——

        “你总算来了啊凌少爷！”不知从哪扇格栏后冒出来的高航，从边上陡得一手箍住凌清远的脖子，唔，当然，他得踮一踮脚。

        高航已经识趣地走开，凌清远站在玻璃门前，门口的灯把黄色罩在他落雪的风衣上，也染了他浅棕的短发，这一幕让凌思南想起了十多年前的那个上午，也是一抹光，也是被染亮的发，过里他偏叫了她一声——

        街角那间两层楼的咖啡店，经过十几年的变迁，越发简约致了。

        “姐姐。”

        “你不是天天说我傻么，傻瓜是不会感冒的。”凌思南起，从他怀中挣出来，见他挑眉，她才不好意思地勾住了他的胳膊。

        “不是，那菜还没烤好，你先把摆盘放上——”

总觉得我说过。”他把她带起来，“为什么在这等，感冒了怎么办？”

        [姐姐。]

        段成程半靠在旁边的沙发上见怪不怪，“你又不是第一次见。”

        两人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了林荫的尽。

        他们闹他们的，凌思南还是充耳不闻地迎了上去。

        “就是之前坐过你的车的女学生，你还偷偷摸摸把人家发给你的信息删了。”凌思南努努嘴，“你说你是不是贼心虚？老实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