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聪明

        这一趟其实什么都没弄明白。

        要说常苡是想放了他这个念tou，其实在贺云朝去之前已经心中有数。敢破坏掣肘他的“监视者”，就要zuo好他tou也不回远走高飞的准备――常苡的失误？不可能，母亲的人生中从未失误过。

        所以贺云朝不怀疑常苡打算放走他，他真正想知dao的是为什么要放走他？又或者说，如果母亲一直都是站在他这边的，那么之前的对立、追杀，都是zuo给谁看？

        一切必然有因，常苡不是一个会zuo无用功的人。

        既然她有对立的目标，那就不可能什么都不zuo，关闭监视者的那一刻，大概就是到了她决定执行计划的时机。

        他反而开始焦躁。

        有一种很糟糕的预感――以母亲的能力，这六年来却按兵不动，牺牲他来换取蛰伏，到现在还缄口不提，让他带令曦远走高飞，这就说明了她要zuo的事情绝不简单。

        往好chu1想，母亲应该比他更早清楚了异日湾的真相，所zuo的一切也是针对那个元凶。

        贺云朝眼底一片漆深墨色，目光眺望这片林地的尽tou，那里，隐隐约约有灯光，是城市的晕染。

        记不起多少次，他都是独自一人执行任务，潜伏在暗夜里远眺这样的光，哪怕父亲在世时也一样，和有理想抱负的父母不同，父母的付出是为了联bang，而他不是，他只是单纯地依循着从小到大的习惯，去追随亲人的脚步，去承担那份责任而已，那份责任感让他习惯了远离城市，远离普通人的生活，因为这样，他的人生很少出过错，也因为这样，他总觉得自己失去了什么。

        可现在他可以换个选择了……

        为什么没有立刻转shen离开呢？

        连他自己也没想过，在经历研究所那非人的四年后，他居然对这个世界还保留了一丝不理xing的希望。

        “我不会跟你走。”

        开口的正是贺云朝希望的来源之一，就在刚才，贺云朝将他和母亲见面的结果告知给她，当然也包括母亲要他们离开的威胁。

        任令曦没有任何犹豫地告诉他这个答案。

        她很坚定，从来也没有变过。

        此刻两人在别墅lou台边凭栏chui风，为之后zuo打算。

        “这次的事情牵连太大，日后必定影响整个联bang，我不可能坐视不guan，而且，我爸妈都还在这里，他们不会走，我也不能丢下他们。”

        “看来我是被丢下的那个。”贺云朝似乎自嘲dao。

        “贺云朝，你知dao这是不能衡量的。”

        “你啊，就是有时候太认真了，”他低笑一声，“我不会bi1你zuo这么蠢的选择，因为我也没打算走。”

        他说话时是笑着的，可是他笑着时却让人觉得温柔而凉薄，不在于这句话背后的情绪，单纯是有些人的笑，只是一种不合常理的，绝对冷静下的信号罢了，它并没有什么更深han义。

        真让人不爽。

        分不清贺云朝的说法是不是妥协，任令曦撇过tou，伸出指尖挑起他的chun角。

        “你和我不一样，就算CBSI不抓你，联bang高层那些人，还有莫比乌斯――”

        “莫比乌斯想除掉的不仅是我，你都能留下来，我不能？”

        任令曦沉默不言，这点没什么可以辩解的地方。

        “我的亲人，恋人，都在这个地方，我不能丢下她们。”

        他平静地用同样的说法令她不能反驳。

        “云朝。”

        “嗯？”

        “转过来。”

        贺云朝依言照zuo。

        她的指尖已经hua上了他的脸颊，ding起他腮上的一小撮肉，当然也连带让他的chun梢微翘。

        此刻这张俊脸表情很平和，只是右半边脸在她肆意逗弄下，有些不对称的诡异鼓腮。

        可他很顺从，任着她搓圆nie扁，一双眸子锁着她瞬也不瞬。

        令曦原本只是觉得话题过于沉重了，想缓和下，哪想这个人完全不反抗，反而让气氛有些暧昧了。

        “严肃不适合你。”

        最早那个懒散半桶水的人设更符合他。

        任令曦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