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随即又：“可是这段也许和眠有关，很模糊，记不清了。”

        “你连自己父亲的死状都不记得，看来他的死对你也没那么重要。”她忽然说。

        贺云朝微微偏，不见喜怒。

        这个人……实在太难刺激了。

        除了偶尔因为她哭，她真的极少见到贺云朝表达什么大风大浪的情绪。

        但是解除眠不可以，解除眠的心就是要刺激到被眠者。

        可她……她又不能他说你给我生气给我悲痛绝，那样毫无作用。

        “也许吧，我也希望没有那么重要。”贺云朝挤出极淡的笑意。

        实在不行，干脆就直接开始好了，反正指挥室也就那么大，在哪里都一样――

        任令曦无奈，从包里拿出了之前准备好的药片，交给他吃下。

        贺云朝很听话，她把药放进他手心里，他就一口吃下，完全没有过问。可惜现在已经没水了，不过他吞得很快，结一动，药片已入腹。

        “是毒药。”她不知怎么的就像吓唬他，也许是他现在冷静到可怕的模样让她有点不爽。

        贺云朝：“已经吃了……死在你手里也没什么不好。”

        任令曦看着他，良久低声：“也许，伯父对你也是这么想的。”

        贺云朝倏而目色黯了黯。

        “别说这种话，”他语气肃穆，“没有人希望被自己的亲人杀死。”

        “是吗――我有一个问题。”

        贺云朝侧目望她。

        “你说，那些阿加莎的敌人，被俘虏了吧？”

        “对。”

        “你还记得你刚才和我说的尸布局吗？”

        贺云朝微微皱眉。

        “你也说过，你使用阿尔法磁场的时候，所有人都会下跪无力，不能行走。”任令曦极为认真地循着刚才贺云朝跟她说的几个位置行走，“一、二……五……六……虽然你看到的照片里只有六尸，但他们都四散在各，哪怕加上Crius和你父亲，也实在太分散了，他们不是作为俘虏被集中捆绑在一个地方，才会被你用‘遍地尸’来形容――总不会你告诉我，你们本来就是放任俘虏随走动的置方式。”

        贺云朝脸上终于浮现起了一丝错愕，“我们……不会。”

        因为他总是避开过去的记忆，所以这一刻任令曦提起，他才会发觉自己竟然放过了这么大的漏。

        “所以，要不然他们不是你用阿尔法磁场杀死的，要不然就是发生了什么，让他们可以这样随意分散……”鉴于贺云朝那时确实爆发了阿尔法磁场，所以她提出了后者的可能，要知，当时守住指挥室的，只有三个人。

        “我知你在说什么，但是不可能。”贺云朝斩钉截铁，“他们已经投降了，有我在，我不可能让他们挣脱束缚反攻，不可能。”

        他一连说了三个“不可能”。

        “我知你对自己很自信，但是，如果，贺云朝――有这么一个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