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一个人,有真正与她抗衡之力。”常镇川口中的最强不是“母亲”就是“弟弟”,更不要说那个被当“Omega传奇”的父亲,他却言之淡然,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相较于出色的家人,并没有那么强的评价。
“他有了牵挂的人,那个人愿意陪他一起面对,而他也有了求取真相的动力,如果现在还不合适,我想,我找不到更适合的时候了。”
“你认为,现在是合适的时机?”
“你真的什么都不知吗?”
这其中任何一步,都有可能真正要了贺云朝的命。
任令曦拧起眉心一脸不解。
“也因为,我不敢随意用它,我不能确定云朝找回记忆时会不会再失控,会不会因为失控而发他心口的抹杀装置。我不想唤回了他不想回忆的记忆,却失去我的弟弟,”常镇川克制地隐去言语中的情绪,平静解释,“只有等到他真的能面对,能控制自己,才是合适的时机。”
“那……试一试――总比什么都不好。”她还是固执地想点什么。
“因为直到认识你之前,他都不愿意恢复那段记忆。”
任令曦接过常镇川递来的东西,那里面有装着三片药的方药药瓶,一支针剂,和一个瓶盖大小的圆形金属装置。
“很好。”常镇川终于直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密封袋,递到她面前。
常苡铁面无私,如果有法律约束,她看起来确实会像大义灭亲的人。
她怎么可能接受?
任令曦并不奇怪,当初之所以他会成为联最受欢迎的军人“常少将”,他出众的人格魅力也是不可或缺的分。
“我想知异日湾的真相,知他失控的缘由,所以这六年,一直都在寻找解除他记忆封锁的方式,”常镇川说,“一年前,通过对‘笼锁’的反解,我让人研制出了这个高频脑波仪,它可以针对笼锁眠的脑区工作,它的Σ磁场可以帮助解除云朝的眠。”
常镇川的话提醒了她,贺云朝确实有可能因为记忆唤醒而送命,之前她说得大义凛然,让贺云朝死也要站着死,死得明明白白,可是――
然而关于这一点,常镇川却什么都没说,耸耸肩不置可否。
常镇川无视了她的犹豫,不不顾解释自己带来的东西。
“嗯?”
“去年?”任令曦挑眉,“如果是去年的事情,你为什么没有对他使用?”
“那常苡……”
常镇川抵在栏杆旁,老神在在地笑了笑,“不,你们应该去。”
任令曦叹了口气。
“――我说的是,常规眠解法没有用。”
“那件事之后,母亲与我,与云朝,几乎都没什么私人联系,她是秉公办事的人,不会透任何机密给我。”
任令曦双手环,撇撇:“所以,常少将千里迢迢赶来,只是想阻止我们去异日湾?”
一般人也许并不会那么快猜到这一层,可是任令曦经手了那么多案子,见识过各种各样的人心和手腕,领悟力多少不算差。
“这瓶药,完全起效大概需要半小时左右,但只需一片就能让他进入深度麻醉状态,同时舒缓他的神经,降低血速……”
“记忆没法彻底抹去,云朝接受的是联研究所封锁既有记忆的最强眠法‘笼锁’,更动用了联最先进的科技辅助――高层不可能让他有轻易恢复记忆失控的任何可能,所以常规的眠解法对他无效,这就是我跟你说你们只会一无所获的原因。”
“问你关于异日湾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明明也受到了他失控的波及,却说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哪怕后续调查,你也完全不清楚?”
她有几分疑惑,这和她这段时间以来看到听到的不一样,“她看起来……并不像在乎云朝的命,送入研究所的那四年是她的提议,巫绫也是她的属意不是么?”
“既然你会提出和他一起去异日湾,你应该知‘阿兹利尔频率’吧?你只要按照联的标准眠解除
“我说过,那时我只赶到基地边缘,至于后续,这个行动被列为联的高度机密,我当时只是少将,现在脱离了军队作为竞选人,更没有权限查看。”
任令曦一时怔愣不语。
“所以,联忌惮常苡,又忌惮贺云朝的能力,想将贺云朝控制在自己手里,就用战争犯的死刑判决为他套上枷锁,更以此威胁你们的母亲?”
“可是你这么说,我突然……”她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