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陷入冬眠。

        ――明明不是一个人，姐姐。

        ――你装什么可怜。

        ……

        ……

        半小时后，姜澈揣着口袋站在住院楼底下。

        风衣高高拉到下巴，他抬起仰望这座在平安夜也依旧冷冰冰的楼宇。

        呼出一口热气。

        有点不清醒。

        他是说，为什么要在这时候回来这里？

        但他努力思考完所有理由也没有得到答案，人已经站到了病房门口。

        握住门把手，深一口气，他推开门走进去。

        里欢声笑语，他蓦地定住了。

        “行了吧，就你，你以为我不知你有几把刷子。”钟灵被逗得眉开眼笑，不经意转开眼的时候，看到了病房门口站住的姜澈。

        ……他今天不是去聚餐了吗？怎么会……

        在姜澈下意识往后退之前，钟灵先一步开口叫住了他：“姜澈？”

        钟灵床旁伫立的男人也跟着转：“哦，你弟弟来了。”

        姜澈抬眸，他的眼睛尤为漂亮，上他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和那颗泪痣，总给人一点倨傲的错觉，虽然有时候会被人觉得阴柔，但冷漠的时候是真的充满压迫。

        他现在就很冷漠。

        “蒋诚哥。”他向男人打了个招呼。

        “你看你弟多好，平安夜赶回来看你。”蒋诚顺手安地拍了拍钟灵的肩，“你要是还不满意，等你伤好了，我请你去巴黎玩一趟。”

        “才不要，本小姐又不是没钱。”钟灵不屑地嘁了声，脸上还是笑意满满，看到姜澈杵在原地动也不动，不解地偏：“你站那么远干嘛，过来吧。”

        姜澈的目光从蒋诚的手上收了回来。

        “不了，我就来看下你有没有事，上就回学校。”

        “那要不要我送你？”蒋诚问，“这么迟了，应该没公车了吧？”

        “你送什么送，自己回家去。”钟灵挥挥手，“阿姨都给我打电话了，问你是不是在我这儿，你让我怎么回答？平安夜不回去陪自己妈妈弥撒，跑来我这什么？”

        蒋诚一脸无辜：“我这不是看你发朋友圈说一个人？你还怪起我来了，真没良心啊我的女神。”

        姜澈觉得自己站在这有点多余，表情隐隐出一丝不耐。

        他应该上走的，可转就走，又很不合情理。

        “阿姨都了好多次了，你还是快走吧，我弟晚上陪我就行。”钟灵笑着推他的背，努力打发他。

        蒋诚对她真的很好，和蒋诚相，有时比她那些闺蜜更让她舒坦，可惜，她也是真的没感觉。她知，蒋诚也知，蒋诚说那就继续维持这样吧，也许哪一天你会突然喜欢上我呢？或者到时候你真的想要结婚了，没有好的对象，考虑考虑我。

        感情这种东西，谁说得准，是吧？

        “唉，所以爱会消失的对吗？”蒋诚痛心疾首，“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刚才护士嘱咐的你也听见了，千万别不当回事，懂吗？”

        “知啦知啦，跟老妈子似的。”

        蒋诚又嘱咐了几句，走向门口，路过姜澈边的时候，搭上他的肩：“弟弟你跟我过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