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人。”

        钟灵沉默了。

        姜澈轻轻摩挲她的肩膀给她取，“习惯了。”

        她想象过姜澈在父母离异之后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姜盛超浑浑噩噩，抽烟喝酒赌博，到兴上就拿姜澈来撒酒疯，就连基本的生活温饱都不一定能保证。所以姜澈靠着自己一个人独立，甚至建立了自我保护的一堵墙，毒不过是其中的一分而已。

        过了一段时间，蒋诚送来毯，钟灵假寐不敢应声，听着姜澈与他对话，好像一切正常。

        等帐篷的拉链重新被拉上，毯盖上钟灵的子，帐篷外的人声也渐渐小了，安静了。

        姜澈显然也觉察到了，低下来凑到她耳边，“真有这么冷吗？不会是感冒了吧？”

        “骗你什么，我洗的时候刚烧的热水都被你洗了一大半了，到我上多不算冰凉而已，但也是冷的。“姜澈把手从睡袋外收回来，探进她睡袋里，重新将她抱回怀中。

        钟灵没有说话，子还在微微发抖，这种事情就是，你不想的时候都没感觉，可是现在越惦记感受就会越深刻，也不知那一摔是不是把水的凉意都扎进了骨子里，她现在连和姜澈斗嘴的兴致都没有。

        她微微仰起，恰好躲进他的颈窝里，热度全都洒在他脖颈间，“冷。”

        钟灵显然很惊讶：“可是你子比我还和，不冷吗？”

        可是他们躺的是睡袋，他的手要伸出来，小半个子也要暴在外，毯也因为她高度的关系，没有往上拉，他能清楚感觉到冷空气的侵袭。

        女人有一种天叫“母”，那并不是

        外的火光已经熄灭，世界仿佛沉入深暗的水底。蜷缩在睡袋里的钟灵转过，一点点往姜澈边上挪。然而这无济于事，两个人的温都被包拢在睡袋下，自然也温不了彼此。

        “不是，冷的。”姜澈漫不经心说。

        良久，姜澈想了想，才下定决心把睡袋侧面的拉链拉开，也拉开了她的，“可以靠过来，冷的话。”他出声提醒。

        “你真以为我跟着他生活每天都能洗上热水吗？”姜澈偏过，似乎并不想细说，“停水停电停气的房子你肯定没住过。”

        火光黯淡，夜色寂静如斯。

        想过吗？他很小的时候就知自己不属于他的家，小小年纪就让自己学会不依赖任何人，结果还要承受除此以外生活的各种折磨，如果是她是姜澈，她绝对不会像他活得那么豁达。

        与发抖的她不一样，姜澈上很，让人舒服的温。

篷上，仿佛极光曳动。

        钟灵缩在睡袋里依然手脚冰凉，睡袋不过是保温，可她自从落水之后，就一直没有真正回，现在一静下来，连呼都打着颤。

        钟灵短暂的留白时间并没有换来姜澈的后续说明，她拍了拍他：“讲，什么叫‘习惯了’？”

        钟灵当然没有多加思索就从自己的睡袋里贴上他的躯。

        “你洗的是热水吗？”钟灵很疑惑地抬问，即使她在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而且两人的距离还如此之近。

        “这是不是叫‘投怀送抱’，姐姐？”姜澈淡淡地开口问。

        然后，传来轻笑声。

        原来她已经钻进了姜澈的怀中，只是睡袋阻隔加上黑夜，她没有发现。

        林间的风在岩石与林木间游走，啸声一阵阵到了夜里如魑魅魍魉的泣音。

        “？”

        他收起了调侃她的兴致，手轻轻一拢，把她抱进怀中。

        姜澈的子僵得不敢妄动，伸出一只手悬在空中，良久才放下来，搭在她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