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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

“我在”

        那个晚上凌思南又zuo了一个梦。

        梦里她还和清远住在家里,一起上了大学,父母亲对她的态度渐渐改善了,平日里说话也不少,偶尔节假日全家还会一起去郊游。母亲开始真正把她当zuo亲女儿来对待,爸爸还与她讨论毕业的出路,有时候她跟着父母一起去公司,公司里的叔叔阿姨都会面lou赞许地打趣她。

        一切都是最美好的样子。

        美好得那么不真实。

        不过好像感情克制了太久,于是父母离家去上班的一个早上,她走进弟弟的房间,主动脱下了自己的衣服,在他还迷迷糊糊的时候,赤luo着shen子抱住他亲了一口。

        预料里他的情yu并没有被挑起,反而敛着眸子,嫌恶地看着她问——

        “姐姐,你在干什么?”

        那个眼神,像是看一个怪物。

        他忘记了所有,或者说,所有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卧室的房门大敞,父母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愕然望着浑shen不着寸缕的她。

        而她就像是被搁上了砧板,暴lou在厨子目光下的鱼,任人宰割。

        她忘记不了母亲眼中震骇到作呕的眼神,冲进屋子里把她从清远的床上拽下来。

        然后极尽所有恶毒之言语,痛斥自己怎么生了一个淫dang的畜牲。

        声音不知dao如何变成了利刃,一刀又一刀凌迟在她shen上,把她划得遍ti鳞伤,而她就坐在一片黑暗中的聚光灯之下,鲜血淋漓地,盯着父母亲背后漠然看她的凌清远。

        连你也觉得……我是一个怪胎?

        “我们只是姐弟而已。”他说。

        只是姐弟而已,没有相爱,没有交欢。

        “这不是你向往的人生吗?”

        他倾下shen,一张少年脸,淡漠,又清和。

        “父母的爱和我的爱,只能选一个啊,姐姐。”

        那张脸最后在黑暗中寸寸碎裂。

        “清远——”她蓦地睁开眼,xiongbu急剧起伏着。

        大口大口的chuan息昭示她的惊慌失措,她慌张地摸向shen边的床,那里什么都没有。

        从高空陡然跌落的失重感一瞬间就占据了她的心,凌思南大声呼喊着弟弟的名字,凌清远冲进屋子里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泪liu满面失声痛哭的景象。

        他三步并作两步爬上床,把她搂进怀里。

        “别哭,我在这里。”像是要把她嵌进自己shenti里,凌清远紧紧抱着她,“zuo噩梦了?”

        她埋在他肩窝放声大哭。

        太难受了。

        他就在这里,就在自己面前,刚才的一切都是虚妄——

        明明知dao是假的,可是真的太难受了。

        控制不住泪xian,凌思南只能勉强止住声音,反抱住弟弟的shenti,忍不住就把他压到床上去。

        像只受伤的小兽,呜呜咽咽地倒在他shen上,把他压得死紧。

        他抬手抚着她的背,一下下轻拍。

        然后手腕被压到左右两侧,她对着肩膀就咬下来。

        那一下真疼。

        疼得他嘶了一声,却咬紧牙关没有挣扎。

        直到有血渗出pi肤,血色印上眼瞳,凌思南的意识才渐渐清醒。

        她倏地捂嘴,从床tou扯来几张纸巾按在他的伤口上,不停地说对不起。

        凌清远还是维持着两手搁在两侧的姿势,促狭地抿起那双桃花眼,“原来你喜欢这么cu暴的么?”

        她坐在床上抹去眼角的泪,“是你把我忘了。”

        “天地良心。”凌清远接过她手中的纸巾,自己按着伤口坐起来,“这是什么莫须有的指控?”

        凌思南也知dao自己刚才犯了浑,小心翼翼地看他的肩膀,心口有点酸,忙凑上去chui气,问:“疼不疼?”

        这T恤是宽领,她咬的那一块没有布料,更少了缓冲,牙齿直扎进血肉里。

        凌清远装模作样地卖可怜,“疼死了。”不过也确实被咬得不轻。

        她拨开他的手,仔细地察看伤势,确认只是破了pi才放下心,但还是心疼地chui了chu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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